魯斯瞥了她一眼,憑藉著某種本能,他立刻搞清楚了對方在想些什麼。
他呲了呲牙:“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我還得帶個唱詩班過來在旁邊備著,等著我開口,然後一邊唱聖歌一邊念那些見鬼的稱號?”
“饒了我吧!”
搖了搖頭,魯斯抬起手敲了敲天花板,他的身高令他能夠非常輕鬆地做到這件事,隨著敲擊,泰拉空間站上的紋陣也相當識趣的給予了回應:“您有什麼需求?”
“把這房間變大點唄,成不?再給我整把椅子,要坐著舒服點的那種......噢,再來兩大桶酒,一桶要原體級別的特供酒水。”魯斯絮絮叨叨地說著。“我看這回誰還不讓我喝酒......”
紋陣立刻響應了他,在阿廖娜的目瞪口呆之中,房間詭異地擴大了,牆壁延展,天花板拉高,地面開裂,一把舒適的、巨大的沙發椅出現在了魯斯身後。
最後,隨著一些澹藍色光點的出現,兩隻圓滾滾的木桶也出現在了他們面前,其中一桶的邊緣用紅色油漆特別標明瞭。
“啊哈!”
魯斯興奮地叫了一聲,卻沒有立刻跑過去開懷痛飲。恰恰相反,他先是坐了下來,隨後又溫和地讓阿廖娜將那椅子搬來坐到他對面。待到一切準備就緒,他終於開口了。
然而,魯斯的第一句話卻不是談正事,而是問東問西:“你是不是在看書?”
阿廖娜一愣,隨後點了點頭。
“哎呀這可真稀奇!”
魯斯勐地一拍手,興高采烈地笑了起來。
“多少年了,芬里斯人裡頭總算出了個愛鑽研知識的了!”
他滔滔不絕地絮叨了起來,令阿廖娜想起自己小時候在村落裡看見的那些老戰士,他們平日裡不打獵,因為太老了,但會悉心教導那些年輕人。在閒暇時,他們就會用這種熟悉的口氣到處抓人聊天,一說就是一整天。
“你是不知道,我還沒走的時候那幫崽子裡頭沒一個想看書的,讓他們拿著書都不願意,就好像那上邊兒沾著納垢的屎似的。媽的,吃飯的時候倒是一個個跑得比誰都快,你要是讓他們學點東西吧,那就比登天還難......”
魯斯說了好一會才停了下來,談起太空野狼,他的語氣裡滿滿的都是裝作嫌棄的想念。但是,就在這閒聊結束後的一剎那,他便換了張臉,簡直令人猝不及防。
嚴肅起來時,那種混雜著幽默的氣質從他身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狂野的凜冽寒風。
光是看著他,便令人覺得兩股戰戰。尋常凡人恐怕連直視的勇氣都沒有,但阿廖娜卻硬生生地咬著牙,盯著他,並等待下文。
“阿廖娜·阿娜塔西亞。”魯斯嚴肅而緩慢地問。“你是否在和太空野狼合作?”
“是的。”
“合作的目的?”
“物資、補給、情報。”
“詳細解釋。”
阿廖娜語速極快、條理清晰地開口了:“我們會每隔三個泰拉月於芬里斯的軌道上停泊一次,太空野狼會派出五名血爪,一名富有經驗的偵察兵來到我的巡洋艦上。我的艦隊負責在朦朧星域邊緣打擊海盜,或是清理那些叛徒的船隻。”
“在恐懼之眼出現後,我們的行動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影響,但總的來說,三個泰拉月的時間依然沒有改變。他們會和我們一起行動,在另外的三個自然月時間內。”
“期間,我們會對遇見的海盜進行跳幫戰,最大程度地保留他們搶奪來的物資與補給,並與太空野狼進行分成。”
魯斯眯著眼,又問:“具體的分成呢?”
“六四,我方六,太空野狼四。我曾經希望他們多拿一些,訊息傳回去,狼主們卻拒絕了。”
魯斯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坐姿卻放鬆了一些,他沉聲說道:“繼續說,情報是怎麼回事?”
“我們會打擊一些叛徒,通常情況下,他們的零散船隻沒能力反抗我們的齊射。如果有少量混沌戰幫的船隻出現,我們會追上去,採用截殺戰略迫使他們停船,並用打擊巡洋艦的撞角進行跳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