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原體之命監管你,但這只不過是個託詞。原體真正的目的是讓我在你和黑色聖堂們之間做個緩衝的橋樑,實際上,我並不需要監管你,紋陣時刻都在做這件事。”
“紋陣?”
西卡琉斯抬起手,指了指他們頭頂那旋轉著的小型法陣。
“哦!”來莉斯恍然大悟。“原來這個東西叫紋陣......那,我需要向它彙報嗎?”
“不,你不需要向它彙報,實際上,來莉斯女士,你不需要做任何事情。你只需要等待,這艘船會將我們帶到那兩個獸人的航線上——當然,這是建立在從你記憶裡提取出的座標沒有出錯的前提上。”
“不會有錯。”
來莉斯斬鐵截釘地說:“尹尼耶德不會有錯。”
對此,西卡琉斯只是露出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你笑什麼?”
“沒什麼,女士。”西卡琉斯不著痕跡地將事情湖弄了過去。“那麼,您現在可以離開我的房間了嗎?”
“可以,但我為什麼要離開?”
“......什麼?”
西卡琉斯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個靈族想幹什麼?
來莉斯彷彿理所應當一般地說:“我不想離開,你在這艘船上是唯一對我沒有敵意的人。”
你再不離開,恐怕我就要對你有敵意了。
馬庫拉格騎士冠軍,塔拉薩利安大公,奧特拉瑪高階領主,舉世無雙的極限戰士二連長卡託·西卡琉斯深深地、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他無奈地說:“您怎麼會有這種想法?黑色聖堂的至高元帥赫爾布來希特大人已經下了死命令,任何黑色聖堂都不允許對您出手,或有任何形式上的不尊敬。”
“話是這麼說,但我感覺得出來,他們還是很恨我。”來莉斯低下頭,晃了晃腦袋。“他們恨我恨得不得了......但我從來沒見過他們,這難道不奇怪嗎?”
不,這一點都不奇怪......西卡琉斯很想這麼說,但他不能這麼說。
於是他又開始迂迴,旁敲側擊——過去百年裡從未用上的政治家身份此刻充分地發揮了作用,他彷彿基利曼附體,臉上掛起了一個完美無缺且富有親和力的微笑。
“這是很奇怪,但他們絕對不會有任何想要傷害您的意圖,請相信我......我以我的名字起誓。”
這句話有相當重的分量,來莉斯在盯著他看了五分鐘後,終於點點頭離開了。西卡琉斯鬆了口氣,然後開始擔憂起未來。
這才第一天......等等,我是不是有個問題忘記問了?
沉思。
赫爾布來希特像是一尊被鋼鐵鑄就的凋像一般,單膝跪地,腰挺得筆直。
一把巨大的劍刃在他面前的長桌上平放,這把劍是榮耀之證。它本身即是光輝的代名詞,它來自一個已經逝去的時代,從悲痛與恥辱的烈火中歸來,帶著責任與信念重新崛起。
英雄之劍。
西吉斯蒙德之劍。
至高大元帥之劍。
在拋去這些字首後,你看見的什麼?
赫爾布來希特的答桉始終如一。
死亡。
並且,也是一個沉重的負擔——即使對他來說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