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容看著她背影逃也似地消失在夜色中,手裡的茶杯“喀嚓”捏碎。
“殿下。”遠處的初風見葉竹青離開,急忙前來隨侍,正巧見殿下捏碎茶杯,忍不住問道:“殿下,葉竹青又惹殿下生氣了麼?她這女人總是如此,見不得殿下舒坦片刻。”
秦容輕嘆一聲,起身,負手望月。“初風,你覺得葉竹青如何?”
初風抬眼看了看他,猶豫著道:“她初始確實是令人討厭,屬下到現在仍看不慣她,她做事有點無底限,但是屬下不得不承認,她武功高深莫測,除了殿下,她是屬於生平僅見的高手,且有膽有識,心思機敏縝密,屬下覺得她……是柄好劍,殿下得到她,如虎添翼。”
秦容幾不可聞地笑了一聲,是啊,是柄好劍。“那你覺得她可是皇后或敬王派來的奸細?”
初風小心翼翼地問:“殿下還不信她麼?”
秦容不置可否。
“雖然她未說,但屬下倒覺得她似乎有些恨敬王殿下,可是,屬下奉殿下之命,曾查過她,發現她與敬王似乎毫無瓜葛,實不知恨從何處來。”
秦容點頭,恨從何處來,大概從那所謂的天機裡來的吧,若她對敬王有恨,或許便是因為她口中那個被誣陷的重臣。
初風怔怔望著秦容頭上那朵紅花,甚是苦惱,雖然殿下簪花甚是俊美,但他覺得實在有損殿下英武的形象。
“殿下頭上的花……”殿下這是何時生出的新癖好?
秦容抬手摘下那朵紅花,手指捻著花枝,失笑:“本王投之以桃,葉竹青報之以桃。”微微一頓,道:“葉竹青行事看似簡單粗暴,卻都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論江湖經驗和計謀,皆不該是她這個年齡該有的,她,不簡單。”
“殿下的意思?”
“本王乏了。”秦容緩步走下八角亭,邊走邊道:“明日去請幾個花匠,將這園子修整出來,將園子最好的位置,移栽上一大花圃各色月季和一大花圃牡丹,再在其他地方種些應季花樹,那個荷塘池子也別荒廢了。”
初風驚詫:“這……殿下從前不是懶得理這園子嗎?說睿王府沒有女眷,不需要花園……”
“三日內,本王要瞧見這花園開滿各色月季和牡丹。”
初風登時哭喪著臉:“三日?殿下,三日時間太倉促了……屬下怕辦不到。”
秦容瞥他一眼,淡淡道:“那便兩日罷。”
“殿下!”初風哀求:“請殿下給屬下三日時間。”
秦容側目看他:“非是本王為難你,而是,本王不能日日與葉竹青在這荒廢的園子裡花前月下,與本王地位不符。”
初風聞言目瞪口呆,殿下要和葉竹青花前月下?!還要日日花前月下?這是唱哪一齣?
“怎麼,你還有疑問?”
“屬下不敢,屬下領命。”
初風對殿下要與葉竹青花前月下這回事極為不服,卻一個字都不敢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