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那個色中惡鬼——魏言,正披著李鐵的皮,坐在離張家半條街外的房頂上,面無表情的盯著張府。
嗒嗒嗒、嗒嗒嗒……
他手指點著房瓦,似乎押著某種特定的節律。
“你這又是何苦呢?”忽然,一個很有磁性的男人聲音從身後傳來。
魏言猛的轉過身,躬身抬手。
一個穿著少見紫袍,作道士打扮的人正站在他身後,面帶憐憫之色。
魏言不知道這人是什麼時候站在那裡的。
他倒沒有害怕的感覺,卻也第一時間做好了拼命的準備——如果他現在的樣子還能算一條“命”的話。
自從以白骨之身恢復意識以來,除某些會引起極強情緒波動的事以外,他幾乎感覺不到情緒起伏了。
而且隨著時間推移,這種現象越來越明顯。
大概是他的神魂在逐漸適應這副白骨軀體吧。
與此同時,他還多了不少生前不敢想象的能力。
比如對生者氣息的敏感,他現在隔著一丈距離也能透過氣息分辨不同的人或動物。
但即使如此,這紫袍道人就那樣和魏言面對面站著,他還是什麼氣息都感知不到。
對方很強,至少比他強,魏言對此有很清醒的認知。
“……你要做什麼?”魏言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空洞。
他的兩隻手已經對準對方的頭和胸腹,這便是他的攻擊方式——用覺醒後便自然學會的法術剝人皮,用自己尖銳鋒利的手掏取內臟,再為自己所用。
那紫袍道人揹著手笑了,顯然沒把魏言的攻擊姿態看在眼裡,不答反問:“你便打算一直這樣下去?”
“……不用你管。”
“你不想恢復本來的相貌嗎?”
魏言沒再說話,從人皮上依舊看不出任何表情。
良久,他才慢慢直起身:“你有辦法?”
紫袍道人對魏言的反應似乎毫不意外,只微笑道:“你只知剝皮、穿皮,我便教你如何畫皮。學會之後,恢復本貌又有何難?”
魏言沉默許久,卻給出了意料之外的答案:“不必了。”
紫袍道人的微笑一時間僵在了臉上。
……
翌日清晨,孫邈點齊道具便帶著十個紅豆戰士,當然也少不了雪子,一行人和一條狗出了門。
張公子歸期未定,那張夫人看樣子隨時都有危險,再等下去太過被動。
他先是去了縣衙,向縣令說明情況之後,希望縣太爺可以調集力量進行以西城為重點的全城摸排,但不要打草驚蛇。
不知是不是怕引來修士,那白骨妖並沒有肆無忌憚的殺戮,到現在他只剝了三張人皮。
如果有人和被剝皮之人長得一樣,那自然是白骨妖無疑。
事關前途,縣令大人痛快答應下來,立刻著縣尉調集人手。
第二站孫邈去了清雅齋,安陽縣城的戴罪營共罪卒一十二人,前些天折了張三,尚未遞補,眼下有十一人。
除三人被另外安排了任務,楚一將包括李四在內的其他人都帶了出來。
“孫兄,我們這便直奔西城嗎?”
楚一身背紅纓槍,左右各挎單刀、桃木劍,一頭長髮簡單紮起束在背後,英武與女性天然的柔美結合在一起,顯得很颯。
孫邈拿出一張手繪的東城外簡易地圖,其中離城五里之處畫了一棵歪脖樹,周圍還有其他標記和註釋。
“西城你我二人過去便可,其他幾位可去此地檢視。昨日我詢問那倖存之人……”
簡單說了趙大牛提供的資訊,孫邈繼續道:“他所言應當屬實,此地便是那下流胚的埋屍地。各位一是去看看那裡是否還有屍骸,以及剝下的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