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的除夕前幾日,張府的管事忽然找到了趙大牛一夥人。
莫看他們平日橫行無忌,對街坊鄰里吆五喝六,一副天王老子來了都敢啐口痰的混賬樣。
可面對那位和氣的老管事,他們大氣都不敢出,乖得很。
尋常大戶人家他們尚且不敢得罪,更不要說城西張家,那可是出了修士的人家。
在他們能看到的小小世界中,那可是頂著天的人物,縣太爺都要給足人家面子。
人可以不學無術,可以不思進取,唯獨不能不長眼……在這個世界裡,不長眼是要丟命的。
張府老管事說有莊好買賣介紹給他們,做成了,每人給錢5貫。
他們當時就傻了,5貫啊,對張府來說,可能也就是辦幾次宴席的花銷。
卻夠他們這種人揮霍好久。
“您該不會是讓我們去殺人吧,哈哈哈,哈哈……呃。”潑皮頭子李鐵有一半在開玩笑,可看著老管事不為所動的臉,他自己先笑不下去了。
“當然不是殺人。”
幾人都大大鬆了口氣,5貫錢不少了,可也要有命花才行。
殺人之後一旦被抓,那可是丟腦袋的罪過。
“不是殺人,那種畜牲怎麼配叫人呢?”老管家話鋒一轉,也不管幾人同不同意,便開始介紹起了任務目標。
“那人叫魏言,生於屠戶之家,以後註定也是個殺豬賣肉的。卻因為生了一副好皮相,總是找機會撩撥年輕姑娘。
“一旦得手便又始亂終棄,讓人家活不下去。你們說,這樣的人是不是該殺?”
幾人忙不迭點頭稱是。
“該殺!我們平日裡雖也行事不端,卻也不屑做這等醜事。”
“此人簡直就是個渣子!”
“您說吧,我們非把他扒皮抽筋,為民除害不可。”
莫看他們一副群情激憤的樣子,其實心裡都暗自叫苦。
他們明白,從管事的說出那人姓甚名誰之後,便由不得自己不答應了。
那人必須要死,不然倒黴的也許就該是他們了。
“好,甚好。”管事的顯然對他們的表現很滿意,“你們不必擔心,縣衙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了。似這等事,便是有活著的姑娘也不願宣之於眾,想治那魏言的罪很難。
“但其實縣令大人也早想除此一害,待你們得手之後,不會有人深究這件事的。在這安陽城裡,你們儘可以繼續抬頭挺胸做人。”
幾人聞言大喜,若果真如此,那倒是省去許多麻煩。
“我們這就去盯著他,一有機會就動手!”李鐵一咬牙,面露狠色。
老管事卻搖搖頭:“不必這麼著急,上元節那天,他必然利用燈會再對姑娘下手。你們若見他將哪個姑娘領到偏僻處,再動手不遲。也好讓那畜生死個明明白白。”
人群裡一個光頭,顯示出了與外貌不符的謹慎:“可這樣一來,若那敗類用姑娘做質,威脅我們該如何是好?”
老管事微微一笑:“我家公子既然要插手,自然也會派人將她救走,確保萬無一失。你等不必擔心,若不是我家公子有門規在身,不能對普通人動手,早已親自斃了那廝。”
“那是,張公子為人正直,寬仁厚德,我等也素有耳聞。”
老管事見事情談妥,直接便從身後下人那取來一串串銅錢分給了他們。
直接提前全額付款,他不怕這些人拿錢跑路,諒他們也沒那個膽子。
幾人收了錢,千恩萬謝的約定好上元節動手,便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