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之醒的時候只看見一旁有個滿臉灰的姑娘，想張嘴說些什麼又一直髮不出聲響。
沈妙妙縮在車裡縫補衣裳，只是一轉頭就看見王敬之醒了，這才趕忙湊了過去。
“你沒事吧？”
見他一直不說話小姑娘這才想起什麼，拿了一旁的溫水遞到了他的唇邊。
喝了些溫水，王敬之這才覺得喉嚨裡好受了些，咳嗽了一會兒才茫然地開口問道：“你是？”
“沈妙妙。”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肯定灰撲撲的，小姑娘也不生氣。
“妙妙？”
王敬之一愣，妙妙怎麼會在這兒？自己又是怎麼被她給救下的？
“是啊，不過王大哥你怎麼會倒在樹林裡？”
沈妙妙又給他餵了水這才奇怪地問道。
聽見她問起，王敬之臉色有些難看，只抿著唇不再開口。
看出他的不情願沈妙妙也懶得再說，只把竹筒裡的水餵了就繼續手裡的動作。
南枝姐縫的襖子不大結實，她得再多縫一層，免得到時候穿著穿著裡面的兔毛漏出來，要是再被一些人看見就不好了。
車外沈之玉正在烤火，小娃娃第一次見到這樣大雪還有些好奇，伸手抓了一團握在手裡。
“阿孃，這個雪好涼！”小娃娃舉著手裡的雪團給南枝看，又望著遠處地上的“人”提問。
“阿孃，那些人怎麼都睡在雪地裡面？也不好好穿衣裳，他們不冷嗎？”
之玉的聲音裡帶著好奇，卻把南枝給問住了。
就算是她，剛剛看見那些屍體的時候也是被嚇了一跳，現在之玉問起來自己又要不要說實話？
猶豫間，一旁的小何已經開了口：“他們都是昨晚被凍死的人。”
小何看見那些衣衫不整的屍體，聲音帶上了幾分沉悶。
聽了小何的話，之玉愣了一瞬，看著那些屍體潮紅的臉個上揚的嘴角，他小聲問道：“那，那他們為什麼要脫衣服呀？”
小何沒有說話，只是把目光投向了南枝。
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之玉，你再抓一把雪在手裡搓一搓。”南枝沒有直接解釋，而是想讓小傢伙自己明白。
之玉乖乖地點點頭，從身後抓了一團雪在手裡，搓了搓後一臉驚訝地看向了南枝：“阿孃，雪變熱啦！”
把他的小手拉進自己懷裡捂著，南枝這才開口：“是因為你的小手被凍傷了，才會讓你覺得手變熱了。”
“那他們是被凍傷了，迷迷糊糊的脫衣服的嗎？”
“嗯。”
小傢伙點點頭，靠著自家阿孃近了些。
抱著之玉，南枝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就是不知道王敬之怎麼樣了，他怎麼會跑到這兒來。”說著話她轉頭看向了一旁的小何，他不是說自己是個野生系統嗎？怎麼也應該知道些東西吧？
小何被她看得有些發毛，但是想到自己剛剛王敬之換衣服的景象也只能閉嘴當作沒看見。
只要自己看不懂她的意思就啥事沒有。
裝傻充愣他還是在行的。
車裡王敬之見沈妙妙不搭理自己，猶豫半天還是開口問道：“你，你是和桂花嬸她們一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