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東西?”
“我是一個登山客。”
“我是問,你是一個什麼物種,我認不出來了。”
“我是人類。”
“真是難得,竟然是一位人類,從山底來?”
“從山底來。”
“要往哪去?”
“往山頂去。”
“好,但如果要我放你透過這裡,我需要你獻給我一件寶物。”
“什麼樣的寶物?”
“它要比國王頭頂王冠的寶石還要明亮,要比太陽和月亮還要存在得久遠,要比海洋和大地還要無法衡量其價值,但要比其他任何存在的寶物都要更珍貴。”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天使大人。”
“我要的是,至寶。”
“.”
自從那位登山客向賢者求問之後,這件事很快便傳開了來。第二天早晨,很多十分好奇登山客到底有沒有找到那最後一座高山的人們慕名前來想要拜訪他。
但不約而同的,他們都只看到了在床上安靜躺著的、再沒有聲息的登山客。
他的相貌猙獰,身形疲憊而乾瘦,好像才經歷了一場前所未有的艱難的攀登,從最後的結果看來,他似乎是失敗了。
沒有人知道那座傳聞中的最後的山在哪裡,除了那登山客的身體之外,人們翻遍了他的房間和床鋪.
但,都一無所獲。
“費舍爾!費舍爾!”
狹小的房間內,死死地盯著那一首詩的費舍爾渾身上下都開始長滿了一隻只目露猙獰的眼睛。從那不斷晃動的血腥眼球之中正不斷湧出潺潺的鮮血,很快就不止是那些眼睛,而是費舍爾的七竅
埃姆哈特慌張地飛了過來,看著他死死地盯著桌面上的空無一物——他看不見費舍爾此時看的補完手冊,當然也不知道他剛剛到底看到了一些什麼,只是從他的外形上看來十分恐怖而已。
“咯咯.咯咯”
此刻,破天荒的竟然不是費舍爾身體內的靈魂發生了畸變,而是原本老實巴交的他的肉體開始躁動起來。
或許不是躁動?
埃姆哈特也不知道,只是此時此刻他好像覺得費舍爾的身體格外疲憊,而那些外表上猙獰的變化都只是這種疲憊所產生的徵兆而已。
好像,他正在十分費力地攀登一樣,正消耗著身體的精力。
但更為醒目的是,他的雙手雙腳都開始夾雜著眼珠地開始溶解,好像要在桌面和地面上完全融化那樣。
“不,費舍爾!”
埃姆哈特就這樣十分焦急地看著眼前的費舍爾一點點溶解,慌亂地飛來飛去,兼喃喃自語著,
“快快,快想想辦法,偉大的書爵士,難道你就要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費舍爾’變成‘費舍爾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