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就是,不知為何,當聽到這段如史詩一樣的預言時,在拉法埃爾的內心中總感覺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在遙相共鳴,像是天地都在為之傾聽,不忍打斷那樣。
如此玄妙,讓拉法埃爾的內心不由得一震,連頭上的雙角都變得格外明亮起來。
“正如你知道的那樣,我知道了這個滅世預言,獨自開始了探究它的道路,而你是我找到的第一位滅世者。拉法埃爾,你覺得,當時我找到了你,最好的處理方法是什麼?”
“.殺了我。”
“啊,的確是這樣”
費舍爾緊緊擁抱著眼前的拉法埃爾,隨後閉上了眼睛,苦笑著道,
“我的確對你動過殺心,想要將滅世的火苗摁在未起之時。但,最後我卻做不到這樣。不該說是惻隱,應該說是喜愛,我最終放棄了將你殺死,也不想將你留在身邊,正如我在信中寫的那樣,你的未來在南大陸的曠野,而非在聖納黎。
“我想要你自由,想要你奪回被人類奪走的東西,卻從未想過你是累贅,未想過你是低賤的亞人種。只是因為當時我的能力不夠,因為有揹負的負擔和牽掛,因此顧慮許多
“或許茉莉說得對,我們都因為各種各樣的現實原因無法吐露彼此的名字,我因為聖納黎,因為伊麗莎白,你因為龍廷,因為你的同胞.但現在卻不同了,我現在是聖納黎的逃犯了,我當然可以和任何人說我與你的關係,我能承擔和對你負責了.”
拉法埃爾藏在費舍爾的懷中,卻聽她忽而問道,
“當時,你離開伊麗莎白,從聖納黎逃離有一點.哪怕是一點.是因為我嗎?”
“有,雖然背井離鄉的滋味不好受,但總歸是獲得了一點自由。總有一天我會回去的,正大光明的回去。”
“.回去當伊麗莎白的親王嗎?”
不知道是不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原因,拉法埃爾對伊麗莎白的意見很大,甚至於比對茉莉的攻擊性還要強不知道多少。
而茉莉也是如此,她對伊麗莎白的仇恨也一樣,一點不比拉法埃爾少。
“不是,只是到時候,或者是現在,我也能廣而告之你的存在了。”
“.”
拉法埃爾抽了一下鼻子,眼角依舊帶著剛才哭泣的餘韻,但好在,經過剛才費舍爾的話語,至少她能確定,費舍爾對自己的情感,這是靈魂相觸的適尾伴侶能察覺到的,從而才能消除內心中的不確定,所以此時,她的話語也變得稍微輕巧了一些。
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原諒了費舍爾,從此刻她夾槍帶棒的話語便能讀出一二了。
她還要算費舍爾,算其他淑女的賬,費舍爾逃不過的。
“.我想要帶你去見我的母親。”
但在那之前,拉法埃爾還是再次開了口。
“你確定?”
“嗯”
“好。”
既然拉法埃爾已經說了,費舍爾當然也無拒絕的意思。
他不想再重蹈伊麗莎白的覆轍了。
“.這件事還沒完,茉莉,還有其他女性,還有你的賬我都沒算完。只是現在偽廷的戰爭臨近,我和茉莉必須要專心面對。這段時間,你.不許去和茉莉做那種事,和她保持分寸。”
“.哪種事?”
“那種事。”
“.好。”
拉法埃爾遲疑了片刻,還是低著頭“惡狠狠”地放了話,
“.要怪就怪你當初沒殺了我,讓我纏上了你。既然你承認我和你是平等的,那麼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費舍爾有些哭笑不得,但對於她如今置氣的時宜之舉,他也只能欣然接受,
“好,我會幫你們的。”
“幫我們對抗納黎?”
“你們和納黎的戰爭我不會參與。西大陸侵略你們,是卑劣不義的做法,為我所不齒。但畢竟那是我的祖國,一旦我現身,身為逃犯的罪責會更加一等。我認識,與我有關聯的人都會受到牽連,我也不能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