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了那麼久就是為了能配得上你,但現在看來,我無論怎麼做都配不上你。你想讓我怎麼做,無論是等待還是努力,都無濟於事,你希望我怎麼做?”
“費舍爾”
“費舍爾”
話語到了最後,那些僅對費舍爾展現的淚水還是忍不住地奪眶而出,在她美麗的臉上留下了一道明顯的、散著蒸汽的紋路。
她一點點靠近了費舍爾,形如擁抱,卻又好似有所顧慮和害怕地不敢往前,那種無論如何都無法靠近的感覺讓她感到難過,而所謂的其他淑女和茉莉都只是這種感覺的表象而已。
她的事業完全停滯不前,她並不知道人類那邊有惡魔的幫助,她只是覺得自己不夠強,覺得自己不夠努力,即使被打得頭破血流一敗塗地都不曾放棄,卻還是會在心底有所疑慮和焦急。
難道說,僅僅只是擁有了肌膚之親便能代表一切,就能代表自己走進了他的心,走到了他的身邊嗎?
如果是這樣,拉法埃爾早在過去的時候就不會與費舍爾分離,而是跟著他回聖納黎去了。
她要的是平等的、毫無顧忌地站在他的身邊,但如今卻離這個目標越來越遠,甚至於這樣不平等的她連向費舍爾表達獨佔的慾望都不敢。
她何德何能能競爭得過伊麗莎白,那個如魔王一樣籠罩在南大陸之上的陰霾。
她無能地哭泣起來,連聲的質問終究只是內心中的疑惑不解與不甘,乃至於緊緊擁抱費舍爾的勇氣都無法燃起。
拉法埃爾的啜泣之中,費舍爾忽而感覺她猛然張開了嘴,一口死死地咬在自己的肩膀上。
龍人種的尖牙狠狠地透過了他的衣物,準備刺入費舍爾的肌膚,濺起鮮血。
但因為階位的差距,即使她拼盡全力也只能留下一排不明顯的牙印。
不知道是不是想要用這樣的疼痛來驅離費舍爾,讓他明白龍人種拉法埃爾的野蠻,與高貴的人類文明的天差地別的差距。
但那樣的,帶著哭泣的撕咬根本疼不到費舍爾的皮肉,疼的地方是心臟。
費舍爾在沉默之中,一點點緊緊抱住了那與自己保持一點距離的拉法埃爾,將她一點點拉近自己,讓她的撕咬更進一步,直到完完全全與自己緊揉在一起。
“嗚”
“茉莉和其他的女性的事情,全部的罪責都在我。”
此刻,他對亞人娘補完手冊的責怪也終極究到了頭。
或許赫萊爾說的沒錯,亞人娘補完手冊加的“繁衍點數”壓根不僅僅是生物繁衍層面,更重要的是,它點燃了自己不加節制地對別人的佔有,只有擁有她們,他才能獲得片刻滿足,而這也是為什麼費舍爾從來不能自我解決慾望的原因。
那不是肉體上的慾望,而是靈魂的慾望。
他在沒有遇到其他淑女的時候,身體就很正常,從未有過不對勁的反應,這已經能說明這一點了。
所以,在過往的時候,費舍爾經常變著法去怪亞人娘補完手冊,如果不是它如何如何云云。
但現在,面對著眼前倍感痛苦的拉法埃爾,他卻只覺得全然是自己的過錯。
縱然有千般萬般原因是因為亞人娘補完手冊,但終究是他無法控制貪婪才釀下了這樣的過錯,他必須得認。
所以,就算埃姆哈特沒有提前告訴自己,就算自己突然遭受了這樣的局面,就算讓拉法埃爾感受到了痛楚從而自己也感覺到了深深的愧疚,他都必須得認,必須得承擔後果。
“為此,我感到深深的歉意。但你說的不對,我從未責怪過你,我從未將你看得低賤,我也從未想要懲罰你。無論你是龍廷的女王還是當初的小龍,我始終平等地看你,這一點自始至終都未曾變過,現在也是如此。”
“拉法埃爾,或許你並不知道當初我為什麼要去到南大陸,為什麼會找到你,而不是別人。畢竟像我這樣的人,是從來對奴隸都沒有興趣的。為了找到你,我跨越了整個南大陸來到南方,最終才從一個叫做‘奧恩’的人那裡找到了你的線索,而他來自斐洛恩城。”
拉法埃爾啃咬費舍爾肌膚的動作隨著他的擁抱一點點變軟,或許即使知道費舍爾沒受到什麼傷害,但她長長的舌頭還是忍不住地舔舐起了她留下牙印的地方,讓他覺察到了一點癢意。
費舍爾的目光一點點凝重,猶豫再三,他還是將與拉法埃爾相遇的事情全盤托出,
“我看到了一個預言,證實世界即將滅亡的預言。”
“滅世.預言?”
“啊,‘赤紅的龍女王首先崛起,將人類的一切用怒火焚寂’.”
他將亞人娘補完手冊上記載的預言唸了一遍,當聽到為首的“赤紅的龍女王”時,拉法埃爾也不禁愣了一下。
的確,紅色的龍人種非常稀少,怪不得費舍爾會不遠萬里地找到自己。
拉法埃爾並未將這段預言當作費舍爾用來脫離險境,臨時編造的東西,首先費舍爾並非這樣的人,她瞭解他,不然剛才多次致命的提問,他便不會這樣耿直地說出來,把拉法埃爾氣得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