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用值夜班,又沒女朋友,不值白班時,便可以下午和晚上去跑摩的。
一趟收五塊,一晚跑他個二十次,豈不是一百塊到手?
美滋滋的。
明天就開始跑摩的!
李秀立已經做好了打算。
這時,廚房的李金堂喊道:“兒子,這螺螄已經養了兩天,沒什麼泥土了,今晚可以煮螺螄。”
李金堂的言外之意,就是叫李秀立過來煮螺螄。
“好勒。我這就過來煮螺螄。”
李秀立欣然答應。
他們一家人都喜歡吃螺螄,尤其是李秀立煮的螺螄。
自從他們家搬到縣城來住後,他的父母也跟著過來。
李金堂一直在家養病,去哪裡養病還不是一樣?
老媽李正芬幾乎每天都要上車,縣城和六藝鎮兩頭跑,在縣城和鄉下住沒什麼兩樣。
李秀立放下手機,邁入廚房,隨手拎著一小塑膠凳子,放在地板上,隨後一屁股坐下。
原本他高大的身軀坐在迷你小凳子上,已經夠辣眼睛了。
吱呀!
小塑膠凳子發出了痛苦的哀嚎聲,如同被巨人騎在背上的馬駒,四條單薄的小腿子開始向著四個不同方向岔開。
“你這體型坐這麼小的凳子不怕凳子累死嗎?”
李金堂打趣道。
“那老爸你自己來煮吧!”
“那還是辛苦我們家的小凳子了!”李金堂急忙改口,臉上的皺紋也在笑容下黯淡了許多。
李秀立看向老爸方向,恰好白色燈光照射下,將他的側臉輪廓顯露無疑。
灰白的頭髮在燈光的對映下,如同發光的銀絲,也如夜間明亮的燈線。
臉上的溝壑如同夕陽斜落丘陵連綿的小山,略顯佝僂的背部輪廓更顯的遲暮。
此時此刻,李秀立才發覺自己的老爸老了很多。
他今年二十七歲,老爸五十六歲。
“咳——!”
李金堂輕咳了一聲,罵道:“你這臭小子,往我身上看什麼?”
李秀立回過神來,“沒看什麼,我在想今晚煮什麼口味的螺螄。”
“爸,幫我用燒水壺燒一壺熱水。”
“嗯。”
李秀立煮螺螄總結出了一整套流程。
螺螄生活在汙泥中,靠吃著水裡的汙泥為生,裡面可是有大量寄生蟲的,絕對不能生吃。
它們的螺殼表面,有不少泥土和水藻附著,必須用毛刷將它們刷乾淨。
這是第一道程式。
用剛燒開的熱水倒入已經洗乾淨的螺螄中。
沸騰的開水一來可以殺死螺螄內絕大多數的寄生蟲,二來可以燙死螺螄,使之附著的螺螄皮鬆動。
螺螄皮鬆動後,只要輕輕一捏,便會脫落。
他曾多次與朋友在街邊吃螺螄,都會發現商家並不會剝離螺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