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與他共同經歷過數次絕境,她也未曾見過他這般脆弱的模樣。
這些絕不可能出現在沈淮身上的情緒,突然都出現了,蘇芽突然想起:眼前的人,也才二十歲而已,方及弱冠。
只是……好想欺負……
蘇芽慚愧不已,他對她全然信賴,毫不設防,連徐遠緊張至極的那封信都不避諱她,可她呢?
他那麼純粹,她卻浮想聯翩,只想將他撲倒,按在床上,狠狠地親他!
禽獸!
禽獸不如!
蘇芽心中狠狠地唾棄著自己。
人家絕地重生,她卻怎地在這時對他起了那種心思?
明明進門之時,見他怒色未消、絕望譏誚,她還疑惑心疼,怎麼突然之間,就把滿腔關切都換做色心了呢?
委實是,沒有人性……
「蘇芽……」
沈淮在身後喚她。
蘇芽心裡抽了一下,摸摸自己滾燙的臉頰,心虛地不敢轉身,「……啊?」
「芽兒……」
他換了個稱呼,又喚她,有意無意地,尾音兒還虛飄飄地繞著。
這回蘇芽忍不住抖了抖,戰慄直上頭頂,這個人,怎麼把她的名字喚得這般委屈,他想做甚?
她一咬牙,裝作無事地轉過身來,「何事?」
卻見沈淮已經自己坐到了床邊,正俯身要去穿鞋。
「哎!你怎麼起來了!」蘇芽一個箭步過去,將他扶著,「快躺下。」
「我……你像是生氣了?」沈淮觀察她的神色,手指捉住蘇芽衣袖,順勢將她拉著也在床沿坐下。
「我沒氣,」蘇芽無奈道,「倒是你,方才進來,看你像是快要氣死了。」
她說話倒是肆無忌憚,沈淮低頭微笑,「嗯,快氣死了。」
快要氣死了,還笑什麼?
蘇芽眼珠子轉到床頭的那封信上,順勢轉移話題,「聖旨上說什麼了?是皇上要治你的罪了?」
沈淮:「嘉獎了,我現在是正四品的大理寺右少卿。」
「升官了?」蘇芽驚訝地瞪大眼睛,「曹開河白死了?」.
金陵小財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