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自豪很不爽利,連忙勸說道:“校長,這事情怎麼能這樣算了呢?布魯諾·朱厄特還在這呢,人家千里迢迢過來這邊,結果吃了閉門羹,這事情說出去我們沒法交代啊。”
丁奎林目光飽含深意地看向殷自豪:“那你說怎麼辦?陸逸明不肯答應,難道我們還能用強不成?而且他雖然年輕,但畢竟是亞洲首富,得罪了他,對我們沒什麼好處。”
殷自豪聽後卻是一臉的滿不在乎,還發出冷笑:“亞洲首富又怎麼樣?得罪了就得罪了,我們又不是一個圈子的,他還能管到我們頭上不成?丁校長,你想想,得罪了陸逸明,他奈何不了我們。但是得罪了這外國教授,那問題可就大了去了。”
丁奎林想了想,發覺還真是這麼一回事。得罪陸逸明的話,大不了以後沒交集,但是得罪了人家來訪問的外國學者,那可是要丟臉丟到國外去的!以後想要出國訪問,還會有高校願意合作嗎?
陸逸明再有錢,也沒給他們花啊。
反而是做成了這件事,那從布魯諾·朱厄特能得到的好處,那可就大了。
殷自豪壓低嗓音,對丁奎林說道:“校長,我知道這件事情很有難度,可要是一點難度都沒有,好處還能輪得到咱們嗎?布魯諾·朱厄特教授已經私底下和我承諾過了,事成之後,可以幫助我們辦理出國留學,不僅學費全免,還給高額獎學金!”
丁奎林瞬間心動,出國留學什麼的,他本人並不需要,可他的兒子需要啊!
殷自豪也是一樣,他也有個馬上就要上大學的女兒,事成之後,不僅能夠免費出國留學,每年光是獎學金,就能拿好幾萬英鎊。
這在國內,可是一筆鉅款!
而且這種錢來得十分“乾淨”,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見丁奎林沒有拒絕,殷自豪自顧自地往下說道:“校長,不過是參觀實驗室這點小忙而已,抬抬手的事情,就算我們不肯幫,其他人也會幫的。”
丁奎林嘆氣說道:“那你說怎麼辦?現在是陸逸明對這件事油鹽不進,你有把握說服他嗎?”
殷自豪得意一笑:“我們何必說服他呢?墨心科技的實驗室是不讓進,可瞭解實驗進度的人裡,不是有咱們交大的學生嘛?給他們一筆錢,或者許諾出國當交換生,他們能不幹?那老外,參觀是假,實際上不就是想要實驗資料嗎?都是千年的狐狸,在我們面前玩什麼聊齋啊。”
聽殷自豪這麼一說,丁奎林頓時就震驚了,說:“你這是要把陸逸明往死裡得罪啊。”
殷自豪卻說:“富貴險中求,機會難得啊。”
都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對殷自豪來說,討好陸逸明很難拿到什麼好處,那還不如倒向布魯諾·朱厄特,反正他也沒什麼實際損失。
陸逸明就算事後知道了,又能把他怎麼樣呢?
難不成陸逸明還敢跟整個交大為敵?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丁奎林當然不會反對,他說道:“那這件事情交給你來安排,等事成之後,我申請給你轉正教授。”
殷自豪一聽這話,頓時笑得合不攏嘴,當即說道:“你就瞧好了吧。”
下午四點多,譚鴻博剛剛下課,收拾好東西走出教室,就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扭頭一看,卻發現是殷自豪,頓時感覺稀奇。
“殷教授,你找我?”
殷自豪走過來,親切地對譚鴻博說:“譚鴻博啊,有空嗎?一起喝杯咖啡怎麼樣?我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你。”
譚鴻博不知道老外要參觀實驗室的事情,所以雖然心中疑惑,但是也沒有多想,當即笑著說道:“殷教授客氣了,遇到問題的話我們可以一起探討一下。”
殷自豪摟著譚鴻博的肩膀,說道:“我最近在研究電線能耗的問題。你知道的,電線有電阻,電阻大運輸過程中損耗的電能就多……”
兩個人聊著天,來到了學校的咖啡館,殷自豪特意找了一個人少的角落位置。
“你要喝點什麼?”
“藍山。”
“那我也要杯藍山吧。”
殷自豪起身去交錢,譚鴻博說:“我來吧。”
殷自豪趕緊按住譚鴻博的肩膀讓他坐下,笑著說:“說了我請。”
不一會兒,咖啡上來,殷自豪跟譚鴻博兩人聊天。畢竟是教授,還是有點水平的,兩人聊著聊著就逐漸深入了。
殷自豪裝作不經意的樣子說道:“你最近好像一直在那個墨心科技忙活,你那石墨烯也研究出個什麼名堂來了沒有啊?”
譚鴻博說道:“有了一些進展,不過拿到的資料還沒有進行分析。”
話說到這裡,譚鴻博突然有了一絲警覺,問道:“殷教授突然問這個幹什麼?”
殷自豪換了一副模樣,坦然道:“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昨天,曼徹斯特大學的布魯諾·朱厄特來我們學校進行交流訪問。他在聽說你們們的研究之後,非常感興趣,想要看一看你們的研究內容。你幫我把所有的材料和資料都拿出來。事成之後,你可以加入布魯諾·朱厄特的團隊,去曼切斯頓大學當助教,從此以後,前程似錦。”
譚鴻博畢竟身份背景不一般,關於這種事情的敏感程度自然也就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