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逸明一直打過去,周有光聽到陸逸明的聲音就直接掛電話,而且掛得越來越快。
這年頭沒來電顯示,周有光自然也不可能去記陸逸明的號碼。
不過打得多了,周有光就記得了,拿起手機一看就直接掛掉。
陸逸明倒是不氣餒,周有光掛掉電話他就接著打,反正這年頭也沒有拉黑功能,除非周有光直接把手機關機,不然他就能一直打。
電話鈴聲第十次響起,周有光終於不耐煩了,摁下接聽鍵之後,咆孝道:“上回你要問的事情,我已經說得一清二楚了,而欠你的人情,我也已經還了!你到底想幹什麼?”
陸逸明完全無視了周有光的咆孝,語氣輕鬆地說:“在幹嘛呢?出來聊聊唄。”
周有光冷這一張老臉,直接拒絕道:“沒空,而且我也不想見到你。”
陸逸明不開心地說道:“喂喂喂,老周,我沒惹你吧?我又不是衰神,為什麼不肯見我?”
周有光瞪大了眼睛,直接從藤椅上站起來,梗著脖子說道:“第一次見到你,我賣了鋪子,第二次見你,我死了兒子,每次見到你,我都得失去點什麼,你說你是不是衰神?”
陸逸明一聽,頓時更加鬱悶了:“臥槽,做人要講道理啊,買你鋪子我只是分期付款,又不是沒給錢,再說了你兒子的死,也和我沒關係啊。”
周有光罵道:“誰讓你去炒盧布的?你不去炒盧布我兒子會去炒盧布?我兒子不去炒盧布會虧錢?他不虧錢會被伍家的人殺了?”
陸逸明頓時氣不過:“這也能怪到我頭上?你還講不講道理了?”
周有光帶著哭腔說:“我兒子都沒了,為什麼還要跟你講道理?”
聽到這話,陸逸明倒是一下子心平氣和了起來。
拋開事實不談,周有光確實挺可憐的。
“我收購了精益地產,約你出來是想跟你說說精益地產的股份的問題。”
周有光這才知道,陸逸明是要跟他說生意上的事情。
但是他現在兒子都埋土裡了,因此生意上面的事情他是一點兒興趣都沒有:“算了吧,我兒子都沒了,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
“好吧,節哀。”
林淑儀的辦公室裡,陸逸明默默地掛掉了電話。
而坐在辦公桌對面的林淑儀,則是笑得花枝亂顫波瀾起伏。
“哈哈,讓你整天目中無人,這下栽跟頭了吧?”
陸逸明嘆了口氣,說:“我明明想要與人為善的,偏偏有人要逼我做惡人,唉……”
林淑儀止住小聲,好奇地問道:“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周有光手裡的股份不少,不收回來,就永遠是一個隱患,等同於埋了個定時炸彈,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炸了。”
陸逸明語氣輕鬆地說道:“這事情簡單,透過持續注資來稀釋股份就好了,我手裡有八個億的資金,無論是周有光還是時財將,他們都註定玩不過我。”
林淑儀美眸一橫,沒好氣地吐槽道:“那八個億明明是我的好不好?你只是代管而已!”
陸逸明斜了她一眼,與其敷衍地豎起大拇指說道:“是是是,你有錢,你了不起,你清高……”
幾天之後,白雲一中飯堂。
陸逸明和時清雪在吃飯,時清雪夾走了他碗裡的絲瓜,然後把又嫩又滑的粉蒸肉都夾給了他。
陸逸明看著時清雪小心翼翼的樣子,頓時哭笑不得:“你就這麼喜歡吃絲瓜啊?”
時清雪一臉惆悵地說道:“那倒不是,我這幾天胖了一丟丟,得控制飲食才行。”
陸逸明上下打量一番,說:“哪胖了?完全看不出來啊,要不我摸摸?”
他伸手就朝時清雪的肚子摸去。
時清雪用力地敲了敲陸逸明的頭:“摸你的頭啦,不許動手動腳!”
陸逸明撇了撇嘴,不滿地哼了哼:“每次你都打完我才說,這也太賴皮了。”
時清雪得意地抿嘴一笑:“哼?不服啊?”
“服。”
正在這時,陸逸明手機鈴聲響了,他對時清雪說:“我接個電話。”
他掏出手機,對著電話裡嗯嗯嗯了幾聲,掛掉了電話。
時清雪好奇地問道:“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