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樓頂上的屋簷,一道消瘦的身影不知道何時出現,手中握著一柄無鞘的長劍,劍柄甚至是用破布纏繞而成。
劍客身後的琉璃瓦片上,一個老嫗打了個哈欠。
“兒啊,你真打算去自尋死路嗎?”
劍客微微頷首,嘆氣說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既然當初答應了,那現在就算再不願,也只能這般報恩了。”
老嫗嗤笑一聲,聲音沙啞的說道:“要為娘來的話,乾脆將那王允殺了了事,殺他可比殺這衛使君簡單多了。”
劍客眉心微蹙,沉聲道:“他畢竟救過你我二人的性命。”
老嫗撇了撇嘴,正要說話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玄音妙樂由遠及近。
“來了嗎?”劍客神色一斂,手中長劍不自覺的往後放了放。
老嫗見狀,重重嘆了一口氣,抬頭說道:“你既要報恩,老太婆我也攔不住你,也罷,我去那謝府走一遭,若是你被生擒,記得以此要挾那衛使君,沒準還能逃出生天。”
劍客臉色大變,回頭阻止道:“老太婆,你不要命啦?”
誰知已經晚了,老嫗順著早就準備好的繩索,從鐘樓滑了下去,回道:“若是你死,那小丫頭也休想活……”
劍客眉心緊蹙,他不太喜歡這個女人的做法,禍不及家人,更何況那謝家之女還未入門。
不過,此時他也來不及阻止老嫗了。
看著老嫗下樓後,靈活的消失在人群中,他只希望老嫗能夠好好活下去。
劍客收回視線,舉起手中的長劍,輕輕撫摸了一下。
就在迎親隊伍抵臨鐘樓的時候。
劍客一個縱身跳躍,輕巧的落在下一層屋簷上,一層一層下來,最後穩穩落在廣場中央。
為首的樂師被突然跳下來的人嚇了一跳,前進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下一刻,兩道昂藏身軀從背後掠來,正是時刻警惕四周的典韋和許褚。
自衛琤遇刺以來,二人每日在自責中度過,雖然這麼想有點對不起衛琤,但他們確實期待過再有刺客出現,好讓他們將功補過。
“來者何人?”許褚上前一步,雙眉緊蹙,目光凶煞。
劍客緊了緊手中的長劍,看向二人的眼神中,似乎沒有任何的光彩,而是就那麼輕描淡寫,彷彿閒庭信步一般,朝著典韋和許褚,不,準確的說,是衛琤所在的馬車走去。
被無視的典韋和許褚相視一眼,同時大怒,喝道:“好膽。”
二人雖然沒有佩戴武器,但各自的拳腳功夫都是不錯,迎著劍客就是一拳直搗面門。
劍客眼神依舊淡漠,直到拳頭即將觸碰他面龐的時候。
“嗯?”
一拳落空的許褚和典韋同時回頭。
而那劍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他們的背後,長劍依舊側斜著,彷彿不曾動彈過一般。
“惡來,仲康!”
衛琤突然嘶吼出聲,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噗,哧~
兩道血液飛濺當場,後知後覺的許褚和典韋急忙捂住脖子,但血液根本止不住。
兩人的表情如出一轍,都是一臉的愕然和不明所以,他們根本沒看到對手出劍的動作。
“呔~”
“拿命來!”
許褚和典韋噴血的畫面,讓張飛、樂進等人目次欲裂,揮動馬鞭就要去殺了那劍客。
衛琤見狀,大喊道:“都別動。”
張飛和樂進勒緊馬韁,疑惑的回頭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