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風火火地。生活用品準備完畢,轉學就讀也落實清楚。
執行組的人做事情向來就是效率第一,不和策劃組一樣的磨磨蹭蹭,瞻前顧後,生怕哪一個環節會有閃失。
執行組的人不怕閃失,有閃失都能將計就計延展下去。
老實說樂遙其實也未必欣賞策劃組的作風,但是更加顧忌執行組的做派。
有老闆的資源在身後背書,凌秀很快就辦理好了凌婕的轉學入校手續,插班在青岸二中就讀。
凌秀思慮再三還是和樂遙說:“幫我照顧好她,經歷過了這次的事情,她對自己很不自信。我希望你能帶帶她,訓練訓練她的自信心。”
“這事兒吧……也行,記得欠我一個人情吶。”
“人小鬼大。”凌秀笑笑不以為意。
兩姐妹出了門下了樓,樂遙就不湊活了,讓她們姐妹倆說說告別的話。
凌婕尚且遲疑:“我就住這裡的麼,不太好吧。要不給我租個房子搬出去也行啊。”
凌秀沒好氣了:“你還覺得委屈呀,有人收留你你就謝天謝地吧。”
摸了摸她的頭髮,凌秀軟了口氣:“我不是有心要這麼安排你。我有想帶你進團隊訓練訓練,但不是我說句話就可以的事情。我沒資格、你也沒有資格你懂麼,小老闆為什麼故意針對你,大老闆為什麼同意我安排你到青岸市,你想不明白就跟在樂遙後面多留點心。未必他和小老闆誰比誰更受器重。”
誰更受器重?一個是親兒子,一個是小棋子,這還有什麼疑問。
難道說這位還是大老闆的私生子?
誒,他父母為什麼離婚?
凌婕尚且反應不過來,小腦袋瓜子裡莫名其妙地各種亂七八糟的念頭轉過來轉過去。
凌秀說:“他不是說了老闆還有給他佈置任務嗎,想辦法參與到這個任務中去。不指望你能夠得到他的信任,但多表現表現自己做事情的能力。我相信你能夠做到的。”
再叮囑幾句了幾句後,凌秀抱了抱凌婕,然後開車啟程離去。
送別了凌秀,凌婕有點膽怯地一步三回頭回了樂遙家。
此時樂遙正準備著晚餐,一份涼拌黃瓜,一份肉末茄子,一份虎皮青椒,外加紫菜蛋湯。
看到凌婕回來了,他擦擦手說:“六姐愛妹心切、用心良苦啊。吶,正式認識一下,樂遙,樂在逍遙的樂遙。你狗我豬,住在一起的話我就當你是表小姐好了。”
凌婕趕忙有點慌里慌張地去握了握手:“請多多關照。我不是表小姐……唔,算了,隨你都行吧、都行吧”
嗯,對方才做過飯,擦過手也未免油膩。
什麼我狗你豬,什麼表小姐。油膩!
樂遙猜不到對方對自己的評價,也沒理會對方的語無倫次。
只不過是一個心照不宣的假定關係罷了。
邀請她就坐吃飯,席間說著些一起生活的注意事項,類似於約法三章之類的。
樂遙自己倒是不介意,但凌秀託付過來,說好了這些大概也能讓凌婕安安心。
但凌婕安不了心,吃過飯她主動自覺去洗了碗。
樂遙只是囑咐一句讓她不用太拘束就出了門。
他去哪裡了?他晚上什麼時候回來?他回來……
凌婕不無多想,少女的煩惱在這一刻全部湧上心頭。
往日裡小女生的嬌嗔怒痴,在她還沒有嘗夠的天真美夢中化作了泡影。那些過去迷失的方向,那些未來規劃的錯亂,單獨留下的是她記憶裡幾天前砸起椅凳的弧線。
這一道弧線,像是被安排好的命運軌線,奮力衝撞雜碎了整個世界後,卻戛然而止懸停在了青岸市。
——
青岸市,燈火輝煌的夜街。
樂遙走在雲水大道上,兩邊的路燈一線長排,並行向遠,最後在拐彎的弧線處匯聚相交。
半途中他停了下來,在街道口的奶茶店裡買了兩杯不同口味的果茶。
然後拐過彎,穿入一條小巷,走了大約一華里的路程,出了小巷向左,邁入文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