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青霄不摻和這事,順著左傳薪的話,將責任都推到對方身上,項安一時間倒還真的沒有太好的辦法對付褚青霄。
但褚青霄此刻走上前,分明就是想要為左傳薪出頭,這樣的舉動可謂正中項安的下懷。
項安正想著要說些什麼激怒褚青霄。
可話未開口,褚青霄卻伸手指了指項安身後,言道:“你得賠我一個木門。”
項安大抵怎麼也沒有想到,褚青霄會說出這樣的開場白。
他先是一愣,旋即回頭順著褚青霄所指的方向看去,入目便見地上散落的木門殘骸。
他回過了神來。
“褚青霄,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麼小家子氣。”
“大難臨頭,有心在意這些身外之物,倒不如好好想想怎麼……”
項安搖頭笑道,同時轉過身子,收回自己落在那些木門殘骸上的目光。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看向褚青霄,眸中泛起陣陣殺機:“撇清與左傳薪這叛徒的關係,以及好好解釋解釋為何要打傷我甘泉峰的弟子,曹倫與陸七。”
“項師兄……這是個誤會。”這時,褚青霄的身後一個聲音忽然響起。
確實臉色略顯蒼白的陸七站了出來。
他的出現,讓項安明顯一愣。
陸七的情況他是清楚的,受了很重的傷,為此甘泉峰想了很多辦法,周升更是去白駝峰請了幾位在醫道上頗有造詣的長老前來。
但他們對於陸七的病情都是一籌莫展。
甚至有人直言,陸七已經是藥石無醫的地步。
前日項安還曾去見過一面,那是的陸七已經是奄奄一息,對於周靈兒將陸七送到褚青霄這裡,以期能起死回生的計劃,項安是嗤之以鼻的。
但眼前站著的陸七,卻讓項安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過於小瞧了自己這位故人。
“褚兄從未打傷過我,相反,若不是褚兄幾次出手相救,陸七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了!”陸七剛剛甦醒,身體還有些虛弱,他在一旁蒙子良的攙扶下,走上了前來,嘴裡焦急的言道。
“至於曹倫之事,我也聽左兄說了,我相信以褚兄的為人,斷不會汙衊曹倫,項師兄如果不信,大可以讓曹倫來此,讓褚兄與之當場對峙!”
作為項安等人口中,被褚青霄打傷的受害人之一,陸七的話無疑是很有分量的。
此言一出,項安身後那些跟著他前來的甘泉峰弟子紛紛面露遲疑之色,顯然對之前項安所言之話,產生了一些動搖。
項安也感受到了這一點,他的眉頭一皺,看向陸七,眸中泛起陣陣惡毒之色。
他自然是不能接受褚青霄在這件事上逃脫干係的。
畢竟,在這之前,他們就已經以此為藉口囚禁了承劍一脈的弟子。
並且為了讓左傳薪等人指認褚青霄,他們動用了極為嚴苛的私刑,甚至有幾位承劍一脈的弟子已經被折磨致死。
要是這個時候,讓褚青霄證明他並未無故打傷陸七與曹倫,那到頭來,主導此事的項安就成了濫用私刑,殘害同門的惡徒。
這件事,在項安決定將之利用來對付褚青霄那一刻起,就已經成了他與褚青霄之間,不死不休的死結。
更何況……
項安眸中在那一瞬間,有一道猩紅之色一閃而過。
他背後的赤練劍猛地離鞘而出,化作一道流光直奔陸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