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諂媚的模樣,他自己都覺得噁心。
眼看著酒過三巡,賓主盡歡。
伏正良趁熱打鐵,正要與那鍾元好好聊一聊武王府的事情,可話未開口,金玉堂外卻又傳來了一陣喧譁聲。
“白駝峰峰主伏正良私煉魔丹,殘害門下弟子!”
“請各位大人,為賤民伸冤!”
這般一聲聲高呼不斷傳來,伏正良的酒頓時醒了大半。
他本想著讓門下的弟子出去,把那不管為什麼來鬧事的傢伙趕走,可哪知本來醉眼朦朧的鐘元在那時卻忽然像是酒醒了一般,一隻手摁住了伏正良的手。
“伏峰主,這種鬧事的刁民我見多了。”
“你可不能手軟,你今日要是放縱了他們,日後他們覺得你軟弱好欺,隔三差五的就會上門鬧事,對付這種人,我有的是辦法!”
說著,鍾元一臉豪氣干雲的站起身子,招呼著喝得興起的眾多司府官員就要走出金玉堂,說什麼今日一定要為伏峰主正名。
這話要是放在今日之前,伏正良說不得就信了。
可今天在七堂會審上,鍾元那詭異的態度,他記憶猶新,自然不願讓對方參與,趕忙道:“鍾將軍日理萬機,好不容易來我天懸山,自然得好生款待。”
“這點小事哪敢勞煩鍾將軍,我讓門下弟子前去驅趕了便是。”
“伏峰主見外了!”但鍾元卻一把抓住了伏正良的手,眯著眼睛盯著他:“你們青雀峰的趙峰主與我武王府的殿下,那可是情投意合,天懸山與武王府怎麼說也算是秦晉之好!自家人的事情哪有麻不麻煩的!?”
“怎麼,伏峰主你是把我當外人,還是把武王殿下當外人呢?”
“這……這……”鍾元的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伏正良一時間也不知如何辯駁,而就在這個節骨眼上,鍾元則直接起身走向了酒樓外。
伏正良見狀也知攔不住對方,只能趕忙跟上,其餘的諸位官員自然也都紛紛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一同走了出來。
……
伏正良緊趕慢趕,終於算是與鍾元一道來到了金玉堂店門前。
入目便見一對老夫婦跪在地上。
婦人臉色慘白,嘴裡不斷喘著粗氣,一旁的老人則一臉悲慼,嘴裡不斷說著。
“白駝峰峰主伏正良私煉魔丹,殘害門下弟子!”
“請各位大人,為賤民伸冤!”
而見眾人走出,那老人頓時像是見到了救星一般,連滾帶爬的就要朝著此處跪行而來。
伏正良手下的弟子見狀,伸手便攔住了老人。
老人見無法靠近,趕忙看向鍾元道:“這位大人!你可一定要為草民做主!”
“這白駝峰的峰主伏正良,心狠手辣……”
“引誘我們夫婦為他試藥,說是隻是尋常丹藥,最多身體不適,可誰知吃了這丹藥後,我們夫婦頭痛欲裂,幾次暈厥……”
“瞎鬧騰什麼!”伏正良卻怒目打斷了白青渠的訴苦。
在來到這酒樓門前之前,他也曾暗暗擔心,會不會是有人故意選在今日鬧事,畢竟今日午晌,他才經歷過薛三娘之事,心頭多少有些投鼠忌器。
但見此刻店門口跪著的夫妻二人皆昏庸老邁,懸著的心在這時放下了大半。
白駝峰以丹藥之道著稱,門下許多長老都喜歡煉製各種丹藥,而這些丹藥想要徹底證實其效果,自然需要有人試藥。
於是開出價碼,招募外門弟子試藥,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而既然是試藥,就免不了會有一些丹藥的效果與預想的有些出入,這些在天懸山的門規中早有規定,一旦出現禍端,該如何賠償。
試藥的外門弟子,在拿到銀錢後,也都會簽署類似的契約,以防屆時鬧事,這事哪怕放在大夏朝廷的律法之中也是合乎律法的。
眼前這對老人大抵是不滿意賠償的金額,故而選在這個時候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