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顯然不是一個可以讓他脫罪的好辦法,就像朱全自己說的那樣,哪怕殺了他,今日這麼多人看著,事後清算,天懸山已然會讓鄭相頂罪。
但對於鄭相而言,他已經走到了絕路,拉上罪魁禍首為他陪葬,那也是他能做的最後的一件事。
一旁的蒙瑾看出了鄭相的殺意已決,她趕忙攔在朱全的身前。
眼看著手中銀槍就要與鄭相襲來的劍鋒相撞。
一道金色的光點,卻忽然在二者之間湧現。
那是極細微,卻也極為刺眼的一道光芒。
它浮現的剎那。
一股劍意猛然爆開。
蒙瑾手中的銀槍一顫,身子退出數步,雖然略顯狼狽,但卻並未受到什麼損傷。
而那鄭相,顯然就沒有那般幸運了,他的身形暴退,直直的撞在了身後執劍堂的府門上。
噗!
他的嘴裡噴出一口鮮血,手中的靈劍也在這時脫落。
鄭相的面色也變得蒼白,他抬頭看去,只見一道身影緩緩從執劍堂的府門中走出,而那金色的光點也在這時還做了一般縈繞著金光的神劍,遁入了那身影的手中。
那來者赫然便是鄭鈴音!
“小姐……”看清對方的模樣,鄭相的心頭一驚,想要說些什麼。
可鄭鈴音只是回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那雙美豔的眸中裹挾著的寒意,讓鄭相在一瞬間如置身冰窟,他一時間噤若寒蟬,一句話都不敢再多言。
“是你!”蒙瑾也看清了來者,她的眉頭皺起。
鄭鈴音也在這時看清了蒙瑾的模樣,她得眉頭同樣皺起:“你們,還待在天懸城。”
她得聲音很輕。
並無驚訝,也並無惶恐。
只是帶著些許不悅,與些許彷彿與生俱來的傲慢。
“這天懸城難不成是你家的開的?我還不能待了?”蒙瑾有些惱怒的回懟道。
自從數年前,鄭鈴音離開她家後,這是她這三年來第一次見到對方。
她當然還是原來的模樣,只是渾身卻多出了幾分傲慢與冰冷,與當初那個喜歡跟在自己弟弟身後,見誰都笑面相迎的模樣判若兩人。
鄭鈴音對於蒙瑾的反駁並不回應,她只是頓了頓,然後便像是失去了興致一般轉頭看向了朱全。
她看上去饒有興致的上下打量著對方,旋即言道:“來之前,我聽聞過明鏡臺的事蹟。”
“本以為只是小打小鬧,上不得檯面的組織,今日你倒是讓我長了見識。”
“我有些好奇,你背後的那位孟先生,又有何等本事了。”
朱全聞言拱手道:“鄭姑娘是天懸山年輕一輩的翹楚,前途無量,日後是足以登臨十境,位列武廟之人。”
“傳聞姑娘身負,天懸山三位劍祖之一的傳承,此等機緣,已若神人。”
“與姑娘相比,我們明鏡臺只是一群草臺班子,入不得姑娘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