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身後的一名男學生便站了起來。
拿起了放在桌上的作文紙,低頭念起了自己的“未來”——
“……我未來長大以後,想要成為一名‘醫生’。
雖然我感覺自己,並非特別喜歡這份職業。但我的父親常常告訴我,醫生的兒子長大後,就應該成為醫生。
子承父業,是日本的傳統。
我必須要好好遵從這份傳統,將醫生的血脈繼續傳承下去。”
說罷,男學生便坐了下去。
接下來,該輪到他身後的“毛利蘭”同學了。
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的她,看上去似乎略顯緊張的樣子。她的雙手捏緊了手中的作文紙,只覺得手心不斷地滲出熱汗來。
“……坦白來說,我也不知道自己未來,究竟想要從事什麼職業。
直達老師提到有關於‘未來’的話題時,我才認真地去思考了一下,才發現自己並沒有什麼‘非此不可’的東西。
不過,我現在還年輕。
我想,應該還有足夠多的時間,讓我去尋找和看清,自己未來所要走的道路。”
毛利蘭在認真唸完自己的作文後,教室裡的氣氛詭異的沉默了三秒。
而後,不知是在誰的帶頭的下,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
這讓她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自己不過是將自己內心中,最真實的情感和想法寫出了而已,完全擔不得如此“過譽”。
“好了,就先到這裡吧。”
冬棗擺擺手,示意鼓掌的學生們停下。
然後轉身,在黑板上用粉筆,寫下了四個大字——階級社會。
“‘大學畢業的父母,孩子是大學畢業的’、‘學歷取決於父母的經濟實力’。越來越多的人指出,出生在教育機會方面存在差距。”
站在講臺的冬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眾人,在最後道出了這樣一句十分肯定的結論來——
“人,本就生來不平等。”
即便在課本中,受到了“平等”的教育;即便在社會中,宣揚“人人平等”的精神……可實際上,人本就是生來不平等的。
“起點本來就不一樣。有時候,他人拼命想要獲得的東西,或許同年齡輕而易舉的、只用三言兩語,就可以成功獲得。”
“例如,一名在長崎縣出生長大的孩子,他在高中一年級時,在參加的英語演講比賽中,成功進入了決賽。
他意氣風發的去了東京的會場,卻發現自己,連在海外長大的孩子們的英語閒聊都跟不上,感到強烈的不自在和羞愧。
在慘敗而歸的飛機上,母親喃喃自語,對他說道——‘現在你明白了吧?這裡是另一個世界的人的地方。越往上看,越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