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封瑾向前一步,站在厲紳身旁,恭敬道,“九爺,馮先生沒認出我,屬下不敢自報家門。”
“這樣啊。”厲紳眼皮一抬,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
封瑾強忍著笑,鞠了一躬,“是屬下失職,屬下這就向馮先生道歉解釋。”
他家九爺脾氣上來了,勢必要打馮立行的臉。
這馮立行和馮笑言,可真是飛機上掛吊瓶——作的高水平,主動把臉伸過來讓九爺打。
原本九爺要走,你就讓他走得了,非得把人攔下,一心要死得明明白白。
謝景川又坐回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看戲,嘴角掛著笑,痞味兒十足。
封瑾說一句,他跟一句。
封瑾一臉嚴肅,“馮先生,實在抱歉,先前是我辦事不利,還請您體諒。”
謝景川跟,“這才對,做了錯事,及時道歉,下次別讓厲紳提醒你了,作為家長,他很忙的,你要自覺。”
馮立行臉上燥熱,馮笑言低著頭不敢出聲。
封瑾鄭重地點頭,繼續道,“我家九爺很早之前就來過晉北,為蘇先生處理公司的事。”
謝景川一拍手,“不辭辛苦遠道而來,積極為長輩排憂解難,從不主動惹事危害社會和諧,值得誇獎。”
馮立行心裡‘咯噔’一下,打量著封瑾的身形樣貌,難道他是……
封瑾面不改色,“蘇先生受人陷害,導致公司破產,九爺為了不影響蘇先生父女二人的日常生活,只是派屬下懲戒了那人一番,並沒有蓄意報復。”
謝景川豎起大拇指,“你看,得理但饒人,寬宏大量,是我們大家應該學習的榜樣。”
周圍人配合地用力點頭,衛染站在一旁,把頭點得像裝了馬達。
馮立行呼吸一緊,寒意襲身,真的是他!
他是九爺的手下。
所以,他是那天揍自己的人!
封瑾還在繼續,“蘇小姐乖巧懂事,知書達理,九爺很喜歡她,後來蘇先生忙於家事,都是九爺陪在蘇小姐身邊,接她放學。”
謝景川及時表現,“蘇妹妹善解人意,又溫柔大方,家裡做了好吃的,晚上放學跑去宅子給我送,沒想到這也能被有心人拍影片威脅。”
馮笑言驚慌無措,死死咬著下唇,所以蘇綿上的那輛京城牌照的車子,是九爺的,而且,九爺很照顧蘇綿。
蘇家背後那位京城人,是九爺!
那她,她求饒還有用嗎?
厲紳站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著兩人,一個明嘲,一個暗諷,封瑾每說一句話,馮立行臉色就沉上一分。
封瑾的話代表厲紳的意思,表明他很看重蘇遠之,也很在意蘇綿,眼下蘇綿險些被人綁架,他非常生氣。
求情沒用,求饒更沒用。
馮笑言保不住,馮家也免不了一場劫難。
馮家三人面如死灰。
衛家三人容光煥發。
一番對話結束,整個廳內鴉雀無聲。
厲紳雙手揣兜,目光直視馮立行,聲音裡裹挾著一股寒涼,“馮先生,蘇叔公司破產後我就派人警告過你。”
“咱們中國人講究一句言必行,行必果,我當初遵守承諾讓了馮先生一回,不代表會讓你第二回,事情發生了,就必須有行動,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