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是秦王妃……」康華小聲道。
「秦王妃?」王相令向來穩重,從未在人前失儀,聽康華這樣說,也是面露驚訝,「不會吧?秦王妃為什麼要這麼做?」
趙景允跟素娥的事他其實是知道的。
只是這麼多年了,大家都相安無事,秦王妃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對素娥出手?
「素娥說完這些就昏迷了,蘇大夫說她這次中的劍毒處理及時並不致命。」康華皺眉道,「之所以這麼嚴重是因為她之前中的毒並未痊癒,這次新傷引起舊傷復發,蘇大夫說她怕是不好。」
「凡事要拿出證據,也不能聽她一面之詞,你該不會就這樣去回稟殿下吧?」王相令嘆了一聲,捏了捏眉頭,「就算是,這事也得不了了之,若是翻到明面上,那秦王府豈不是要炸鍋?殿下也跟著為難。」
「自然不是,我去黑市打聽過,他們說秦王府的於管家昨天曾經去過黑市,再加上素娥所言,應該是秦王妃所為。」康華語氣篤定,「若殿下起疑,定會找於管家查證一二。」
「你呀,就是一根筋,殿下諸事纏身,他哪有閒心去審問於管家。」王相令神色默了默,又道,「罷了,若是殿下問起,你如實稟報就是,至於怎麼辦我跟殿下再商量吧!」
「好。」康華轉身就走。
「等等,你要去哪裡?」王相令喊住他,康華眨眨眼睛,「自然是去稟報殿下。」
「說你一根筋,你還委屈,這麼晚了,殿下肯定歇下了,還是明天吧!」王相令哭笑不得,「現在跟之前不一樣,殿下已經成婚,屋裡有女眷,你不能說去就去了。」
別說康華了,其實就連他也有些不習慣。
自從趙桓允成婚以來,雷打不動的梅園晨練,說停就停了,再就是每晚他們在書房議事,趙桓允也不那麼熱忱,說不來就不來了……
「可是殿下說,一有結果就告訴他。」康華撓撓頭,「若是誤了,殿下會生氣的。」
「什麼時候素娥的事也成了頭等大事了?」王相令輕咳道,「你回去歇著,明天再說,若是殿下責怪,就說我不讓你過去的。」
康華一想也是,便聽了王相令的話,一溜煙回了自己屋。
雨越下越大。
阮媽媽和柳姑姑起來檢視窗戶,望著緊閉的臥房,兩人知趣地沒有上前,索性站在廊下看了一會兒雨,見裡面依然沒動靜,才悄無聲息地去了隔間睡下。
姜瑜沒出閣的時候,她們都是睡在姜瑜隔壁房間的,有什麼事,掀簾就進去了,到了楚王府就不一樣了,趙桓允身邊都是男人,院子裡並無丫鬟僕婦,有什麼事也都是宇文氏身邊的那個於姑姑過來傳話,再就是趙桓允曾經吩咐過,沒有他跟姜瑜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私自進他們的臥房。
姜瑜奔波了一天,本來身心疲憊,恨不得倒頭就睡。
哪知趙桓允雖然胳膊受了傷,依然精神煥發,折騰了好一會兒才肯放過她,姜瑜早就疲憊至極,動也不想動,趙桓允也沒有驚動阮媽媽和柳姑姑,索性擁著她沉沉睡去。
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要水洗漱。
許是昨晚太過用力,趙桓允的傷口又開始滲血,為了不驚動府上的人,趙桓允讓姜瑜給他重新包紮了一遍,面對阮媽媽和柳姑姑的目光,姜瑜都覺得她沒臉見人了。
這一大早的,又是要水,又是包紮傷口的,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
此事還是傳到了宇文氏那裡,宇文氏很生氣:「受傷了也不好好養著,眼裡只有他那個女人了。」
「老夫人就不要擔心了,殿下畢竟是新婚,這樣的事也難免。」於姑姑勸道,「殿下年輕,很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