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只知道,郡主沒有許可權帶走我家姑娘。”
“你……”
裡面的慘叫聲一浪高過一浪,元嘉以為只要自己進去便定能抓住姚懷月的把柄,此刻有些按捺不住,卻沒想到又有一個人,擋在了自己跟前。
女人進到房間裡,廂房有些暗,拉著簾子,只微微看到房門口的臺几上一長溜從未見過的瓶瓶罐罐,桌上一個鐵盆盛了水,幾隻醜陋噁心的癩蛤蟆在上面爬來爬去,甚是噁心。
整個廂房都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樣貌來。更讓人恐怖的是,姚懷月居然拿著一根針,緩緩朝自己走近,在廂房昏暗的燈光下,那根銀針顯得又長又冷,散發著詭異的寒光。
“你……你要幹什麼?”
姚懷月微微笑著:“當然是給你治病,怎麼,你後悔了?你這臉現在還有救,往後就一點點救都沒有了。”
女人猶豫了片刻。
就是這片刻,讓她後悔不已,因為姚懷月的針落在臉上的一剎那,那種痛不是光靠堅強的意志就可以熬得過去的,女人拼命掙扎起來,而姚懷月壓住她的胳膊,鶯兒隨後過來按住她的整個身子。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大約就是這樣的感覺。
女人恨聲:“有本事你就殺了我!給我個痛快,用這種功夫折磨我算什麼英雄好漢!”
“我本來也不是什麼英雄好漢。”
姚懷月並不生氣,語氣淡淡,手上的功夫卻不停,只一會就把女人臉上的膿包全部挑破,流出來好些噁心的玩意兒,隨後,鶯兒遞過來一瓶藥膏,女人認出這盒子,剛好是今天自己拿來訛詐的那一種。
“別動。”姚懷月摁住她,“這是消毒殺菌的。”
涼絲絲的觸感透過姚懷月的指尖傳到臉上,也讓疼痛撫平了不少,女人也不再劇烈掙扎,她不知道,外面已經為了她吵翻了天。
“靖王哥哥,你怎麼在這兒?”元嘉郡主緊緊咬著嘴唇。
怎麼回事?這幾天不管在哪裡遇見姚懷月,靖王哥哥總是在旁邊,難道真如傳聞所說,一向對這門婚事從不上心的靖王忽然被姚懷月收斂了性子給俘獲了?
她的靖王哥哥,怎麼會那麼容易愛上一個女人!
可裴知楌確然站在姚懷月這一邊:“她在忙,不要進去打擾。”
跟她說話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溫柔和順,可眼神卻不似從前,從小被父母表哥們寵著長大的元嘉郡主,忽然有了一種自己再也不能排第一的挫敗感。
“她要毀了人家的臉,靖王哥哥怎的還護著她!”
她真的太委屈了!
裴知楌不為所動:“聽話。”
僅兩個字,可其中的威嚴讓她無法反駁,正當她癟著嘴角要哭鬧撒嬌的時候,門忽然開了,女人和姚懷月從裡面出來,卻見女人臉上白白的一層,整個看起來好像唱戲的白無常,滑稽又可笑。
看見隊友成了這個樣子,元嘉氣得夠嗆又不好明說,只能一雙杏眼怒目而視,那女人卻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姚懷月朗聲道:“你這樣子從我永和堂出門,要是再出什麼事一定是我永和堂的問題,因此這段時間,你不可以離開這裡,須得讓鶯兒每天幫你換藥,若是三天之後不能恢復如初,永和堂不止賠償你五千兩。”
她說得輕省,五千兩就像五錢銀子一樣輕輕吐口,女人的眸子驟然緊縮,似是放鬆似是震驚地看著姚懷月,她卻自顧自走了。
笑著道裴知楌跟前:“還沒走,在等我?”
聲音嬌俏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