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我了!真的氣死我了!”
元嘉開始摔東西,平陰長公主十分不滿。
最近女兒摔東西的頻率越發頻繁了,叫人家看到了可不好,有辱公主府的名聲,再者她成天日的這樣生氣,什麼時候是個頭?
然而元嘉這性格,從來都不肯將就,非要達到目標為止。
她哭求:“就不能讓姚懷月消失嗎?”
“你聽話,那不是尋常人家,怎麼可能說消失就消失?”
有了華陽大長公主做例子,平陰公主覺得自己這輩子榮華富貴算很可以了,絕不肯插手政事,可女兒鬧得慌。
“我不管!我恨死她了,一定要她消失!”
“其實,你哪裡一定要她消失呢?有時候殺人誅心,比直接殺人更管用呢,你想想姚懷月最在乎什麼?”
兩天後的晚上,居然下了一場大雨,將入夏的暑氣沖淡,彷彿都在幫姚懷月。
第三天上頭,她還沒到,永和堂門裡門外就圍滿了人,三天前一鬧起來,幾乎整個長安街都知道有個妙齡姑娘入住永和堂。
要是僅僅用三天就可以回春,那永和堂的門檻都要被人們踏破,而且這一天,剛好是原定的永和堂開業的時間。
姚管家搓搓手,他還是姚成勝特意指派過來的。
原本這些小輩之間的事,姚管家是從不插手,但姚成勝很把姚懷月當回事,生怕女兒第一次做生意沒有經驗,特意讓姚管家坐鎮。
可這段時間以來遇見各種各樣的問題,有的姚管家應對都十分棘手,但姚懷月應付卻格外妥帖。
她不溫不火不動聲色,處理前來鬧事的女人,對方已經急三火四,她卻連眉眼都不動,就連身經百戰的姚管家都深深覺得,這個姑娘不簡單。
他笑眯眯地看著姍姍來遲的姚懷月,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低聲道:“姑娘好本事,老朽佩服。”
“哪裡算得上本事,做買賣罷了。”
這也就是在古代,女人們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做買賣的人自然稀少,但是在現代社會,大學出去練攤什麼的不是再正常不過了?
“老朽說的是您權衡的能力。”姚管家笑呵呵的,“那女子該不會是您安排的吧?”
“哈?”姚懷月一挑眉。
姚管家一攤手,面前人山人海,一個個抻著脖子等著看女子會變成什麼樣子,姚懷月明白姚管家這是誤會了,以為自己故意做這種事為了永和堂的開幕而造勢,但——真的不是。
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巧合罷了。
“姚管家,我還是很喜歡做計劃的,但是也相信計劃趕不上變化,所以要把變化也變成自己的計劃。”
姚懷月說完,便進了廂房。
這三天以來,這廂房只有她和鶯兒可以出入,裡面的人不準出,外面的人不準入。
女子的臉上纏著厚厚的紗布,此刻坐在床邊,盯著銅鏡。
姚懷月看她頭髮齊整,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就開始等待了,這是自己的臉,她一定比外面的人更著急。
這麼些天來,估計等得也有些上火,嗓音沙啞:“我真的能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