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就是一群被迫聚集在一起的角鬥士。”烏瑞亞回應著克洛諾斯。
他的神色變得冷峻,沉穩的面孔中浮現即將面對廝殺的冷然。
他早已做好準備了,這就是他最真實的模樣。
身為少見的不具備絕對力量仍然長久孤身行事的古神,烏瑞亞能存在如此之久,依靠的絕不是躲藏那麼簡單。
他接著克洛諾斯的話頭講了下去:“還是最初沒有角鬥經驗的那一批。”
“如果我們想要積蓄到足夠應對身後危險的力量,那就必須往前,必須以弱者的姿態面對曾經早已流浪的自己,只有戰勝他,撰取他的一切,我們才有繼續往前的資本。”
說到這裡,烏瑞亞把頭埋低,竭力不讓克洛諾斯看到自己的眼睛。
“這很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說。
說著他指向攤開放在地上的羊皮卷:“我也是第一次見你這麼鄭重地將它拿出來,平時你都是不在意的。”
“你是決定了嗎?決定放棄在根源的道路上繼續前進,選擇採用“流浪”這樣危險的方式。”
“我覺的你應該慎重地考慮。畢竟,你已經打破了一次根源的限制,一定還能再做到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是無數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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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諾斯凝視著烏瑞亞的臉頰。
待烏瑞亞說完,他伸手在一旁垂下的金蘋果樹枝椏上摘取了一顆果實。
一口咬下去,金色的香甜汁水就滿溢位來。
“那你呢?準備一個人去面對一場沒有勝算的神戰?”克洛諾斯狀似隨意的問道。
但下一刻他的語氣就變得如刀鋒般冷冽,他大聲呵斥著:“你的神王還沒有淪落到需要他的摯友去送死的地步。”
“拿出你的傲氣來,烏瑞亞。敵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竟然不敢直面他。”
烏瑞亞低聲回道:“並不是,我從沒有怕過。而是我覺得,你既然找到了適合你的在根源道路上前進的方法,那你就沒有必要去冒險了。”
克洛諾斯沉默了一會,隨即又吃了一口蘋果。
“根源的道路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他說道。
“都說弱小者追尋力量,強大者追尋內心。但根源無法也不能理解。”
“它只是死物,你才是它存在的證明,至於你內心的強弱,那是隻有你自己才會知道的事情。”
“我也是頹廢沉寂了大半生的時光,才超越了從前性格賦予我的侷限性,才領會了“我的時間”,這份關於時間的理解不是根源或者權柄賦予我的,是我自己的東西。”
“是我,自己擴寬了自己根源的上限,是我推動它走到了它原本不曾也不能達到的高度。”
“的確,根源、隱秘、流浪還有宙斯的信仰,走根源的道路是最完美的。”
“但,路在何方?”
“根本就沒有路。在根源道路上的每一個腳印,其實都是自己留下的……”
“而且,情況也沒有那麼遭。”
“難道你忘了嗎?我是偉大者,不同於那些生來就是偉大者的原始神明,我是後來成就偉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