躊躇片刻,赫菲斯托斯收回念頭,臉上卻依舊驚疑不定。
懷揣著疑惑,他矗立在“邊境”泛黃的天空下,就著昏黃的光芒遠遠眺望人間的神殿。
這樣一看,更多的端倪就浮現出來。
哪怕是以他的偉大力量,也不能真切看清神殿的所有,那座神殿似乎始終隱藏在一陣朦朧中。
赫菲斯托斯嘗試繼續追朔它的歷史。
眼中的時光被模湖,他看到了建造這處神殿的人類,也是當時唯一的人類。
這個人類的姓名不可知曉,有另一位偉大神祇幫他遮掩了一切。
他自稱太陽神安瑟的祭司,向人們述說他是受到了安瑟的啟示。
因為他早期的確帶來了幾場神蹟,所以人們很快就簇擁在他身旁。
安瑟教會就這樣發展壯大起來。
赫菲斯托斯期間一直在留意幕後之人,但她隱藏的很好,始終不曾露面。
就連最開始那個自稱得到神啟之人,在安瑟教會走上正軌後,也極快地消失在了歷史長河中,快的令人只覺突兀。
時光兜兜轉轉來到現在,赫菲斯托斯仍舊一頭霧水,他沒有得到任何實質性的訊息,更多的是一些捕風捉影的拼湊碎片,乍一看就像是幕後之人放出來的煙霧彈,刻意等他前來追查一般。
那人不曾顯露身份,但她的一舉一動,明裡暗裡都在指向他的母親,司掌婚姻的女神赫拉。
赫菲斯托斯記得很清楚,在安瑟教會創立之初,第一位安瑟祭司,那個自稱得到神啟之人在神殿門前種下了一排石榴樹,還放飛了一群布穀鳥。
而無論是布穀鳥還是石榴樹,都是他母親赫拉的喜愛之物,也是她的象徵之物。
想到這裡,赫菲斯托斯忍不住皺起眉頭。
說起來,他的母親赫拉也許久沒來利姆諾斯島了,不知去了哪裡。
正因如此,幕後之人才顯得愈發惹人忌憚。
她知曉赫拉的行跡,才能放肆做出這些佈置。
同樣的,她極有可能在很久以前就得知赫菲斯托斯掌握歷史一事,甚至是親眼見證過,也暗中觀察過一段時間,所以才會早有防備。
她也是目前為止,赫菲斯托斯追朔過去,唯一連相貌姓名都不曾得知之人,其他的神祇,無論是多隱秘的事情,赫菲斯托斯或多或少都能看見部分真相。
“唉。”
“我存在的時間終究是太短了。”
赫菲斯托斯嘆了一聲,降落在周遭的浮島上。
他多少猜出了幕後之人是怎樣避開他的,無非是諸神間隱秘戰爭的獲利者罷了。
多數強大的神祇生來就代表一種根源,好比蓋亞代表大地,烏拉諾斯代表天空,塔爾塔洛斯代表深淵。
但這種代表並不意味著其他神祇不能掌握相似的力量。
諸神們很快就發現了這一點,於是隱秘戰爭開始了。
大家堅守自己唯一性的同時,也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掠奪其它神祇,好擴充自己的底蘊。
無可辯駁的是,隱秘戰爭的確催生了一批中等階層的神祇,但對站立在頂峰的那一小撮人幾乎沒有影響,乃至是變相穩固了他們的地位。
畢竟,在爭搶中,本身就是強者的人肯定能佔據更多的優勢。
所以顯而易見的,強者愈強,弱者愈弱。
赫菲斯托斯明白自己只是一個後來者,雖然自信在底蘊和力量方面不會輸給任何一位偉大神祇,可論起手段多樣多變,他就差遠了。
但他也不是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