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平涼按排了多少猛虎義從留守,應該不止意外而亡的六個人吧!”陳應有些好奇,平涼素有“隴上旱碼頭”之稱,是古“絲綢之路”必經重鎮,史稱“西出長安第一城”。平涼自古為屏障三秦、控馭五原的重鎮,是“兵家必爭之地”和隴東傳統的商品集散地,中原通往西域和古絲綢之路北線東端的交通和軍事要衝,位於涇河上游,為陝甘寧交匯幾何中心“金三角”,橫跨隴山(關山),東鄰陝西咸陽,西連甘肅定西、白銀,南接陝西寶雞和甘肅天水,北與寧夏固原、甘肅慶陽毗鄰。
在這樣一個戰略要地,猛虎義從如果只安排六個人,陳應都會懷疑猛虎義從未免太失職了。
郭洛搖搖頭道:“自然不止六個人,在平涼猛虎義從駐守一個隊,足足五十名核心成員,還有一百多名外圍成員,只是知道主上行程的人,除了這死掉的六個人之外,就只有隊正吳齊。”
陳應想了想道:“把吳齊帶過來見我,他這個人就算沒有問題,也恐怕無意間說漏過嘴,我必須搞明白,這誰對我的人下得手,這口氣,我可以咽不下去!”
幸虧郭洛警覺,發現得早。如果傻傻的等著平涼方面運輸補給,只要陳應等人就已經凍死了。即使不凍死,陳應麾下也會因為這場寒流,出現大規模減員。這是一場人為因素佈置的陰謀,只是發現較早,還有補救的可能。
郭洛道:“我這就去辦,若是發現這個人有問題……”
陳應冷冷的道:“誰在後面搞鬼,就給誰點顏色看看,我可不管他是老大,還是老二!”
陳應憤怒的並不是有人對付他,而是因為李建成在刑部天牢險些遇害,這代表著朝中的奪嫡之爭,從最初的爭功爭寵,已經轉變為不死不休了。敢在刑部天牢動手,其實是一個最大的敗筆,哪怕是殺人滅口,其實這些蛛絲馬跡,也是有章可循的,只要做過了,肯定會留下痕跡。
李建成就算再如何寬厚,遇到生命威脅的時候,他肯定會反擊。
事實上,正如陳應所料。
李建成雖然沒有展開反擊,但是李元吉卻已經將杜鳳舉帶到了東宮,不過李元吉還沒有對杜鳳舉用刑,杜鳳舉已經供出了另外一個秘密。
這個訊息,讓李建成脊椎冒出涼氣。
李元吉道:“你說什麼?”
杜鳳舉淡淡的道:“武德五年五月,喬公山與爾朱煥向仁智宮舉報,楊文乾造反……”
李建成恍然大悟,在那個時候,李淵一方面派出宇文穎為敕使,前往東宮召李建成前來行宮,暗中卻命裴寂調整整個長安的防務,同時,下密詔給李世民,讓李世民征討叛逆,那個時候,李淵甚至產生了廢除太子,改立秦王的念頭。
只是李世民做得太急了,如同秋風掃落葉,把楊文幹給乾死了,帶著楊文乾的人頭返回長安覆命。
這一點讓李淵看出了漏洞,因為活著的楊文幹,遠比死了的更有說服了,楊文乾造反已成事實,他活著指任李建成的話,李建成鐵定會被廢掉,然而改立秦王,可是楊文幹做死了,死人雖然不能說話,卻不能說謊話。
李淵雖然懷疑其中有貓膩,卻沒有再做什麼。
李元吉一聽這話,氣得脖子上青筋凸起:“狗孃養的,你說什麼?喬公山是老二指使的?”
杜鳳舉點點頭道:“準確的說,此事是杜淹那個老狗指使的,喬公山之子喬文升在長安欠了一千五百金的賭債,被賭坊捉住,沒錢要砍手砍腳,喬公山不得不這麼做!”
魏徵微微一笑道:“此事已是陳年舊事,陛下無意追究,太子殿下也不想追究,你說說,刑部天牢是怎麼回事!”
杜鳳舉憤憤的道:“這事說來話長,家母無意間看到國紹綱寫給杜淹那個老狗的密信,家母大驚失色,將密信交給我,我知道事關重大,勸家母把信放回原處,誰知道那個老狗,還是殺我家母。”
這會兒隱隱的傳來急促的馬蹄聲,李建成他們豎起耳朵聽了一陣,過了片刻,就看值守的哨衛帶了幾名宦官到門外。一名非常面生的宦官,沒有等通傳,他就直接走進來眼睛掃過眾人的面孔,看到李建成的時候,躬身施禮道:“太子殿下,陛下相召太子殿下前往武德殿議事!”
魏徵拿著一紙錢幣,悄悄塞到小宦官手中:“不知……陛下相召太子,所為何事?”
陳應的大唐通利錢莊在這個時代,最大的好處就是方便行賄。
如果平常,一萬貫需要七萬斤重,既三十五噸銅錢。即使後世的大卡車也要裝滿滿滿一車,然而現在卻可以凝結在一張紙上。
小官宦偷偷一瞄了一眼,頓時喜上眉梢:“五百貫!”他一輩子也賺不了這麼多錢。
小宦官道:“好叫太子殿下知曉,江淮丹陽傳來訊息,輔公佑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