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二孃引著陳應穿過餐廳大堂,來到後院客房院內。最北邊有兩間小耳房。陳應此時也多少了解了這個時代的院落房佈局,這應該是照看後門的僕人房。耳房的面積不大,相對更加低矮,而且視窗只有不足三尺見方,即使現在,進入房間內也感覺有點昏暗。
陳應用眼睛的餘光,打量著這個小屋。靠北牆是一排簡單壁櫥,裡面放著層層疊疊的帳薄和書籍,臨窗是一張莫約六尺長的長案,長案上除了筆墨紙硯和算籌,不見其他雜物,案几桌面上也是一塵不染。一道粉紅色的布幔,隱約可見後面是一張床。
陳應暗忖道:“這難道是許掌櫃的閨房?”
許二孃侷促不安的道:“此地地方雖然小,平時不見外客,倒也清靜!”
陳應不可置否點頭道:“不錯!”
許二孃正欲開口讓人送茶。
“不用客氣。”陳應趕緊制止許二孃道:“陳應此次來是與許掌櫃商量一樁買賣?”
“哦?”許二孃微微一笑道:“郎君是想關照小店生意嗎?如此多謝郎君美意……”
陳應沉吟片刻道:“許掌櫃以為,許記客棧可作價多少?”
許二孃臉色一冷,不悅道:“你什麼意思,無論你出多少錢,許記都不賣!”
陳應道:“許掌櫃,你別急,先聽我把話說完可好?”
“咱們沒什麼好說的,你走,你走!”許二孃自被婆家趕出來之後,這個小店就是她的家,就是她的命根子。許二孃起身去拉起陳應的衣袖,用力將陳應往外推。
陳應無奈只好起身道:“許掌櫃,你聽我說,你聽說!”
“偏不聽,就不聽!”
“就一句,說完就走!”
“你滾出去!”許二孃頓時撒起潑來。
眼見拉不動陳應,就衝著門外尖著嗓子大叫道:“六子、胖子,六子,胖子快過來,快過來把他打出去……”
陳應頓時來氣了,雙臂用力,將許二孃按在胡床(馬紮子)上。
許二孃掙扎起來,別看陳應看似瘦骨嶙峋,弱不經風。然而力氣卻不小,陳應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是這次穿越重生身體發生了變異。別說許二孃這個女人,就是尋常壯漢,也沒有陳應的力氣大。
許二孃眼見掙脫不開,張嘴就朝陳應按在她肩膀上的右胳膊咬去。
“哎呦……”陳應吃痛,不由自主的鬆口了許二孃。
許二孃頓時也安靜了下來。
陳應擼起袖子一看,一排清晰的牙印已經冒出殷紅的血跡。
許二孃原本臉上露出了些許愧疚之色,可是當陳應看她的時候,她的臉馬上就比翻書還要快,立即變得兇巴巴的:“你活該,就知道欺負奴家……。”
“你的脾氣也太爆了吧,總得聽我把話說完吧?”
“你想說什麼,就算說破天,許記客棧也絕不賣!”
“我也沒說要買啊!”陳應哭笑不得的道:“我只是看你的小店太破舊,裝修也不夠上檔次,只是招待普通百姓和腳伕,如果把店的門臉改一下,重新刷漆,將老舊的桌椅、床鋪全部換掉,生意肯定會比現在更好……”
許二孃的語氣頓時一軟:“那你也不說清楚……”
“還怪我,你容我說了嗎?”陳應道:“我手中正好有一筆閒錢,想入股你的許記客棧!”
許二孃這才自己知道誤會了,上前拉著陳應的胳膊,關切的問道:“還疼嗎?”
許記客棧裡的紅案胖大廚和小六子人手一棍頂門棍神色緊張的跑到耳房前,正欲衝進入,正好望著許二孃滿臉羞愧的端量著陳應的胳膊。
在小六和胖子的眼中,許二孃此時與陳應的姿勢怎麼看怎麼曖昧。
小六子正想大吼:“賊”
胖大廚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小六子的嘴,連拉帶拽將小六子拉到一邊。
“胖子,你拉我幹嘛,沒聽到掌櫃的叫打出去嘛?”
胖大廚一巴掌拍在小六的腦門上,一臉賤笑的道:“打個屁啊!再打就打到床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