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
馬可波羅機場距離威尼斯市區七八公里,很快,兩輛車就在黃昏中抵達了威尼斯市區。
實話實說,原本異國風光對於每位遊客來講都是新鮮感十足的吸引力之一。
可這會兒包括許鑫在內,三個人其實都沒啥欣賞的意思。
許鑫坐在中間那一排,看著前面風擋玻璃外的風景,如同嚼蠟。
道路寬窄,外國人多與少,有什麼特色建築,建築風格是啥樣的……他都沒啥感覺。
這會兒他的心情就特別像是……考試發成績前的狀態。
自己覺得自己考的挺好,很自信。
可自信之中又擔心客觀事實擺在自己面前,會和預估不相符。
想快點讓老師發成績,可偏偏又想這車的旅途永遠不要到終點……
他相信自己和後面倆朋友的心情是一樣的。
只是……
他不能說。
雖然他也是第一次。
可作為導演,他的脊樑骨必須要挺起來。
他可以不那麼盲目的自信,覺得這些人不期待、不想看我的電影就是思想有問題。
但對於《山楂樹》這部自己傾盡所能的電影,他至少心中不存在任何愧疚與遺憾。
而演員可以慌,製片方也可以慌。
可導演是一部影片的靈魂,絕對不能慌!
“呼……”
悄悄的深呼吸了一口氣,他抿起了嘴。
很快,司機到了威尼斯大學的門口這條滿是小吃攤的道路。
“咱們就在這下吧?剛好吃點東西,你們一路來也辛苦了。”
聽到鍾長友的話,許鑫點頭下車。
看著眼前這條人來人往的熱鬧街道,暫時壓下了心裡的那一份忐忑。
倒不是覺得丟人……
這有啥丟人的?
曾經許鑫還問過老頭呢,問他《紅高粱》拿到首個金熊獎的時候,他緊張不緊張。
老頭的原話就是:那段時間我每天的心都在懸著,哪怕聽不懂德語,天天都會買來報紙讓廠裡的人翻譯給我聽。誇我我能飛到天上,可有的人不喜歡,說一句這電影不好,我都能難過一整天。
你瞧,老頭都這樣,他拍這電影時都一把歲數了都這德行……咱老許這樣也就不丟人了對吧?
都是第一次嘛。
他純粹是有點餓了。
並且他看到了一個小攤……說是小攤也不恰當,就跟個國內那種推車賣飯的小攤一樣,裡面賣的啥不知道,但那“pizza”的英文他認識。
中文發音:劈嚓!
披薩餅。
於是,等鍾長友下車,他一指那小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