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身子微頓,眸光微微沉了沉。
這個問題,他倒是也想過,他私下也找人看過,和御醫診斷的並無什麼區別。
他原本也覺得,應該真的只是風寒吧?
可是如今聽厲蕭這樣問起來,卻又生了疑。
慕卿歌連忙道:“王爺不是說,你之前落入水中被人救了起來,你運氣好,遇見了一位隱世神醫,他不僅治好了你的傷,甚至還治好了你的病嗎?”
“王爺的病,之前陛下也是費盡心思的想要治,為了王爺也找了不少大夫,但都束手無策。”
“能夠將王爺的病治好的人,想必醫術是真的十分了不得的。”
“要不然,王爺將人請入宮中來,讓他替陛下診診脈,看看陛下這病,是不是真的只是病?如果是病的話,看看他能不能夠治好,能不能夠藥到病除。”
厲蕭卻只嗤笑了一聲:“找那位神醫來給他看病?”
“還是別了。”厲蕭滿臉譏誚:“他生性多疑,我雖然是他兒子,卻也是皇子。我若是請人來給他治病,他肯定立馬就會想,我是不是別有用心,是不是想要藉機對他下手,是不是覬覦他的皇位,是不是想要殺了他。”
“萬一出了什麼岔子,他能立馬怪罪到我頭上來,然後毫不猶豫地處死我。”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可沒有給自己找麻煩的癖好。”
慕卿歌知道厲蕭在皇帝面前素來大膽,素來口無遮攔,可是她到底還是有些低估了厲蕭。
這哪是口無遮攔啊,這是自尋死路啊。
慕卿歌嘆了口氣,她錯了。
她不應該懷疑皇帝對厲蕭有沒有父子之情的。
就以厲蕭這張嘴,若是皇帝一點也不顧念父子之情,厲蕭這腦袋,不知道搬家多少次了。
慕卿歌滿臉尷尬:“陛下莫怪,王爺也是太過擔心你的身體,所以才這樣……”
皇帝卻好似早已經習慣了的模樣,只擺了擺手,什麼都沒有說,直接冷著臉轉身朝著前面走去。
慕卿歌嘆了口氣,她可真是太難了。
這兩父子,怎麼湊在一起就知道吵架啊。
回到太極殿,皇帝在御案前坐了下來,才抬眸看向了厲蕭:“你那日墜崖,真的只是意外嗎?”
“自然不是意外。”
“我那日在墜崖前,人就已經手腳麻木痠軟,意識昏沉了。”
“有人在馬車中動了手腳,下了藥。”
皇帝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是誰?”
皇帝深吸了一口氣:“可能是定王或者是華陽長公主,又或者是定安侯吧。朕後來查到,他們和這件事情有所牽扯。”
慕卿歌若有所思:“兒媳記得,當初被人瞧見,去安排了那假屍體的人,是定王。”
“我家王爺根本沒有死,但也失蹤找不到了,我們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
“定王為什麼非要安排一個假的屍體,讓我們都以為,王爺已經死了呢?”
厲蕭歪了歪腦袋:“那自然是因為,他們需要我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