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約摸一指長的傷口,傷口有些不規整,有黑色的血塊凝結在傷口上,看起來有些駭人。
慕卿歌忍不住皺了皺眉:“怎麼傷的這麼厲害啊?這到底是什麼所傷啊?”
厲蕭反身握住慕卿歌的手:“我就說你看了之後會擔心吧?”
“但其實傷得並不重。”
“是被匕首所傷,傷口比較長,但並不深。”
“但因為那匕首帶了點毒,所以大夫將周圍侵染了的地方給剜了。”
“毒不是什麼厲害的毒藥,大夫已經用過藥了,沒事了。”
“解了毒,這傷口就只是純粹的皮外傷,皮外傷用藥得當,休養好,很快就能夠痊癒。”
慕卿歌卻只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不說話。
臉色卻不怎麼好看。
厲蕭輕笑了一聲:“真的沒事,如果你擔心的話,可以傳大夫過來,問問大夫這傷勢情況。”
“呵。”慕卿歌冷笑:“你現在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相信,連帶著你的人說的話,我也不會信。”
慕卿歌放完狠話,才又對著那些藥犯起了難:“我……我好像不太會換藥,要不,還是叫大夫過來吧?”
厲蕭笑了一聲:“很簡單的,那兩個瓶子裡,一個是藥水,一個是藥粉,你將兩個瓶子裡的東西都倒出來和勻了,然後用竹片塗抹到紗布對應傷口的位置,再將塗抹好藥的紗布貼到傷口上,而後再用紗布纏起來就好。”
“這麼晚了,就別讓大夫跑這一趟了吧?”
慕卿歌猶豫了一下,還是按照厲蕭說的做了。
倒的確並不難,慕卿歌很快替厲蕭換好藥包扎妥當。
正在收拾東西,厲蕭卻就抱住了她的腰:“我都已經受傷了,你要是再和我生氣不理我,那我就更難過了,別不理我好不好?”
厲蕭大抵是第一次說這樣的話,語氣還有些生硬,只將腦袋在慕卿歌的腰上蹭了蹭。
苦肉計。
慕卿歌哼笑了一聲:“你騙我這筆賬我還沒有和你好好算呢,我還沒有原諒你,別撒嬌。”
厲蕭嘆了口氣,垂著眼,慕卿歌站著他坐著,從慕卿歌的角度看下去,倒是顯得有那麼幾分可憐和委屈。
“那卿卿要怎麼樣才肯原諒我?嗯?”
“只要你別不理我,怎麼罰我都可以。”
聲音輕且啞,愈發帶出了幾分委屈味道。
慕卿歌咬了咬唇,提醒自己這只是厲蕭的計謀,他就是故意裝出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為的就是讓她心軟。
她絕不能夠上當。
“罰你……”
慕卿歌飛快轉過頭朝著關著的門看了一眼,將聲音壓得極低:“罰你今天晚上睡覺,不許穿衣裳。”
厲蕭眼睛一亮,眼中幾乎立馬地就染上了笑意:“王妃娘娘,玩得倒是挺花的?原來你喜歡這樣?”
慕卿歌哼笑了一聲,看他這反應,就知道他不知道想到哪兒去了。
但她的本意,也不過是覺得,如今天氣太熱,他身上裹著紗布,又穿著衣裳睡覺的話,恐怕會捂著傷口,對傷口的恢復不是太好。
可這人這意味深長的眼神,倒是讓慕卿歌覺得,她不將他心中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給坐實了,都有些對不起他。
慕卿歌眼珠子轉了轉,眼中閃過一抹狡黠,只彎下腰,壓低了聲音在厲蕭的耳邊道:“我的話,都還沒有說完呢。”
“嗯。”厲蕭點了點頭:“那你說?”
慕卿歌彎了彎眉眼:“等會兒再說吧,你不是要睡了?”
“你這剛換了藥,也沒有辦法沐浴了,去擦洗擦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