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遠處觀望的瓦剌遊騎將土木堡內明軍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啟稟太師,明軍今日移營,不少士卒一哄而起湧入河邊取水,人馬失序,帳中人馬卸甲,遠處也未見明軍勇士,夜不收。”
遊騎的回報,讓讓瓦剌大帳裡的不少人心生疑惑。
“太師,聽聞明軍主將張輔乃是老將,按理說不該會有陣前移營這等錯,莫不是漢人的計策?”
開口的乃是也先的弟弟,伯顏帖木兒。
也先哈哈大笑起來,“帖木兒說的不假,這張輔倒是個人物,還有那些明國將領,他們都是餓狼。
只不過這群餓狼,如今都被一隻綿陽管著。
明國皇帝寵幸一個叫王振的太監,將軍國大事全都交給一個太監去辦。
一個太監,他懂什麼打仗?
這樣的皇帝,他也配做皇帝?”
一個屬下一臉好奇問道:“太師,太監是個什麼東西?”
也先想了想,“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的一個玩意。”
帳內一陣鬨笑,幾十萬大軍,讓一個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的玩意做主,真是天大的笑話。
待笑聲過後,也先提高嗓音,“按照明國的年號,如今是正統十四年。
洪武五年,我大元北退漠北,明太祖太宗兩任皇帝,多次興兵,讓我等如同喪家野狗。
七十七年,我大元等了七十七年,長生天保佑,我大元等到了機會。
今日,我大元,也要贏一次,一次,就讓明國輸的傾家蕩產。”
也先面容猙獰,眼底盡是兇光野心。
從瓦剌大營之中,一支早就換上了明甲明盔,人數千餘的騎軍悄然出發,大搖大擺朝著土木堡行進。
殊不知這一切皆被暗地裡的明軍夜不收盡收眼底,快馬加鞭趕回稟告。
“陛下,瓦剌動了。”
樊忠急匆匆入帳稟告。
所有人一震。
動了,動了,真如陛下預料,瓦剌真的想要冒充明軍奇襲土木堡。
第一步成了。
朱祁鎮深吸口氣,大幕已經拉開,你方唱罷我登場。
河邊的明軍爭相取水,兩日來的飢渴,多日來緊繃的弦都在這一刻鬆懈下來。
本來之前的水泉河流全都被瓦剌所佔,隨是咫尺之遙,看的眼饞,卻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