嫋嫋茶水霧氣之間,這事,也就這麼定了。
至於接下來怎麼做,對於這幾人來說,不是事。
宴會散了以後,海布帖木兒便已大喇喇走了出去,阿赤花卜只好尾隨其後。
二人出了宮,一路到了歇腳的驛站。
這院子周邊
阿赤花卜則幽深的看了赤朮一眼,用蒙語道:“王子,明人的條件,實在是太苛刻了,這分明就是再割我們瓦剌的肉。”
海布帖木兒點點頭,倒是很平靜:“是啊,這樣的條件,何嘗不是刁難我們。
不過你忘了,父汗讓我們來的使命嗎?
能爭取互市,是瓦剌現在最重要的事情。
只要熬過了今年,這些條件,也就通通不作數了。
父汗受長生天賜福,乃陸地之王,眾汗之汗,他豈甘心,和大明一輩子媾和?
再說若是我們不答應,脫脫不歡呢?
朱祁鎮那樣的人,說不準就會聯合脫脫不歡和伯顏,一同對付我們瓦剌,到那個時候,瓦剌就真的走投無路了。”
“那,那明國的條件,我們現在全都答應?”
阿赤花卜肉疼無比。
“不,”海布帖木兒搖搖頭,露出陰鷙的笑容:“明國的禮部不是要和我們談嗎?
我們要一條條的去爭,只有這樣,才能表示我們是誠意。”
朱祁鎮回到暖閣,臉色挎著,暖閣裡的氣壓也是低的很。
一旁的金英覺得很有壓力,想要打破這樣窒息的氛圍。
他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什麼,“陛下,前些日子陛下讓老奴查英國公長子一事,老奴這已經有了訊息?”
“有了訊息?怎麼回事?”
朱祁鎮一下子來了興趣。
英國公張輔有兩子,按照原先的歷史,繼承爵位的,是他的次子,年僅九歲的張懋。
而至於本該襲爵的長子,反倒是在歷史上一筆帶過,只說天生殘疾,便沒了下文。
這樣的含糊不清,反倒是引起了朱祁鎮的好奇。
他先前在金英面前只是隨口一提,沒想到金英還真的去做了。
“回陛下,英國公長子名叫張忠,是先天左腿殘了,左邊小腿據說是齊生生截去了,人連站立都無法站立。
所以啊,這人在勳貴之中從未有什麼名氣事蹟,據說,據說就連英國公府都沒出來過。”
截肢?
朱祁鎮默唸幾遍,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
“或許,朕,能讓他重新站起來。”
金英聽到陛下這嘀咕幾句,嚇了一跳。
乖乖,腿都沒了,那人還能站起來。
“金英,找人來,給朕做一件東西。”
“東西?陛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