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殿下做什麼,妾身都會跟著殿下。
可殿下,見濟呢,還有妾身和殿下剛剛出生的女兒,他們該怎麼辦呢?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這番話,精準無比的擊中了朱祁鈺的軟肋。
是啊,他的兒女該怎麼辦呢?
這些日子,他的所做所舉,何嘗不是為了自己的兒女呢?
他雖在郕王府裡軟禁,可不知是不是他的這樣皇兄有意還是無意,外面的訊息,總還是能傳進來的。
王直,徐珵皆已經下獄,皇帝雖然將他摘了出來,可皇帝的心思,誰又能猜的出呢?
是真的想要放自己一馬,還是覺得單單將自己下獄不夠解氣,想著別的花招報復自己。
朱祁鈺早就將自己的下場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好的話,就是軟禁到死,壞的話……
當然,若是自己,朱祁鈺是不怕的。
他怕的是自己的兄長,想要斬草除根……
雖然見濟也是宣宗的孫子,是他的侄子,可皇家哪裡又有幾分親情在呢?
只要他願意,見濟今日就可暴斃在府內。
為了自己的兒女,朱祁鈺甚至不惜沉迷女色,用來自汙……
可他這心裡,真是不甘啊。
他不願意像那些個藩王一樣,像是被養豬一樣養在王府之中啊。
他是朱祁鈺,是監過國,就差那麼一丁點就成了大明皇帝的朱祁鈺啊。
痛苦糾結之下,朱祁鈺已然淚流滿面。
汪氏知道自家夫君心裡都難過,可又有什麼辦法呢?
他們一家老小的命,都在皇帝手裡攥著呢。
汪氏只能給朱祁鈺妻子的溫柔,她輕輕將坐著的朱祁鈺攬進懷裡,任由他在她懷裡哭著,發洩著。
過了些日子,三法司在經過無數次權衡之下,大明律上的黑紙白字,給三法司的斷案劃了紅線,哪怕是想盡一切辦法,拿出了一個方案,還是讓人不忍。
奏本報道朱祁鎮那裡時,上面赫然寫著:王直,問斬,三族男丁一併問斬,女眷充入教坊司,罰沒全部家產。
至於徐珵的話,那就沒人在意那麼多。
朱祁鎮愣愣地看著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