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躺在病床上任無數的大夫們在她身上施針下藥,每日昏昏睡睡中清醒,清醒後又昏昏睡睡,不知多少的藥方被否決。
白明紹只是晚了十幾天進入內八十四城看到被扎的全身上下都是針眼的白果時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到了十八層地獄。
白明紹是真的恨不得自己躺這裡代替白果,但他即便是前往無數感染最高的地方卻依舊並沒有事。
白果從反覆的清醒中看明白了白明紹的動作後忍不住笑,“新進城的人總是能平安很長一段時間的。”
說著無心聽者有意,白明紹恨不得將樂州掘地三尺的模樣嚇壞了不少的醫者,但是卻引起了無數將士的共鳴。
“找!一定有什麼東西!”
內八十四城本就混亂中更是混亂,無數的兵將都在尋找那自己都不知道的東西。
醫者有心阻止可心中到底是有一股氣。
這怎麼就反覆了呢?!
拼著自己留在這裡的決心所有人開始一個人做無數份事情,只為了將那罪魁禍首尋出來。
藥方一次次的加強,效果卻一次次開始下降。
白明紹懷疑井水,懷疑土壤,懷疑草藥,到最後懷疑自己。
他甚至自己都不敢下定那東西真的存在還是隻是他的幻想。
直到某一日白明紹再開始給白果煎藥的時候看到了爐灶中徐徐升起的白煙。
白明紹不知自己的想法是不是真的,但這一刻他讓無數的將士們去確認,“那些屍體在燒之時是不會有很多煙霧?!”
但這個猜想很快就被否定,因為屍體的煙霧是在這病情開始之後才有的,如果是誘發病情反覆那也不該是斷了幾個月之後才又開始的。
但不得不說白明紹的這個想法點醒了不少人,“前段時間兄弟們夜晚時都會生一堆堆的柴火取暖,之前一段時間天氣好了兄弟們晚上用的也就少了,但最近半個月總是下雨兄弟們為了讓衣物快一點幹又開始燒柴火了!”
這時間上完全吻合,白明紹當即問道:“這些柴火是從哪裡來的?!”
“城郊的山上!”
白明紹在白果面前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白果昏昏沉沉中忽然想到了什麼,“上山行半日路程處有一片樹葉稀杆枯,可是那裡?”
白明紹點頭,“是哪裡!你見過?”
白果身上疼的厲害也無力的厲害,此時能說出一整句話已經不容易,人在難受中總覺得自己已經將想要說的話說出來了,可實際上她還未開口,只是這時候一道女聲卻是代替了她的聲音。
“那裡的樹邊有一種草藥嗅到會讓人暴躁失去理智,之前我同郡主到山上的時候見過,只是倒是沒有想到那裡的樹也好生奇怪。”
好生奇怪,怎麼會聽到玉蘭的聲音?
白果不知廢了多大的力氣才睜開眼睛看向床邊那站在光下一身戰甲的女子,英姿颯爽好不威武。
玉蘭察覺到了白果的動作俯身到了床前,“郡主怎麼樣?”
白果笑了笑,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玉蘭心疼的抱了抱白果,又摸了摸白果的額頭後道:“郡主睡一會兒,這裡有我。”
白果不知道是真的撐不住了還是聽到了玉蘭的話就真的睡著了。
玉蘭給白果攏了攏被子,回過頭看著白明紹繼續道:“已經確認了是哪裡的樹有古怪嗎?”
白明紹點頭又搖頭,“那樹雖顯得乾枯可並不是因為到了期限,但不常在山中的人分辨不出就將這些樹砍成木材送到各個營中,最後這火越發的旺盛,煙就越大,但這煙並不害人,它才是我們這些新進來的人第一時間不會感染的真相。。”
玉蘭有些意外,“它的煙?”
白明紹點頭,“現在我們已經用它入藥嘗試了,若是這一次順利的話……”
被打擊的次數多了白明紹說不出那確認的話語了,但是意思很明白。
玉蘭比白明紹更謹慎一些,“也就是說用的多了百姓的病情就控制住了,用的少了病情就在此反覆?”
白明紹嘆了一口氣,“這東西在有用也是有限的,若不是因為湯藥僅靠這些是不可能的,若是我想的不錯的話這東西和湯藥剛好相輔相成。”
這猜測倒是毫無根據但又有一些這種意思。
玉蘭剛剛入城到現在所瞭解的甚少也就不在多開口,在白果這裡守了幾日後就帶著二十多名兵將進了山。
這段時間進山的人多了都已經走出來了路,玉蘭順著走了半日就到了四周光禿禿一片的空地上,這塊在之前都是滿滿的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