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處於的位置其實並不是很好的,比如在這個時候他同樣看到的還有那被指尖反覆撥動的信封一角。
這個動作將她的偽裝卸了個乾淨。
扶嫦曦深呼吸了一口氣,像是給自己打氣後才說:“易大東家查的心向易不是我。”
白果眉梢微動,顯示出了幾分興趣。
說實在的,除了扶嫦曦她在也想不出來還能有誰會用這個名字。
“我知道易大東家心中對我有先知這件事還是在乎的,所以在知道心向易之後會第一時間覺得是我用了這個能力完成了這件事。”
扶嫦曦說的坦然中又帶著一份委屈,“可易大東家也應該清楚你遇到我的時間,更應該清楚我跟在你身邊的時間是完全對不上心向易頻繁出入倆國的時間的。”
“易大東家若是覺得我用了和……”扶嫦曦壓低了聲響像是不想要被別人聽到一般,“和易大東家之前一樣的方法那也太看得起我了,我雖然有先知可卻是找不到能如此忠心自己的人。”
扶嫦曦清楚白果身邊的都有什麼人後在想那日在甲班上遇到的‘易大東家’自然也就明白了。
白果不置可否。
暗衛都是訓練出來的,他們珍貴之處就在於這點。
“那你可知道心向易是誰?”白果的問話將扶嫦曦半天的推脫全部消除,懷疑依舊沒有讓她減弱分毫。
扶嫦曦微張了張嘴又忽然閉口搖了搖頭,說的是:“這個名字我不能說。”
白果問:“為什麼不能說?”
扶嫦曦的眼神一瞬間變得極為複雜,但這份複雜是對著白果的。
微風吹入室內拂過了那雙張揚的眼眸,像是要給她撫平。
那一直撥動信封的手指在此刻停住了。
三十三收了視線,如那副依然瞧不出任何的面容一般再一次隱藏在了黑暗中。
“算了,出去吧。”白果從扶嫦曦身上收回了視線落在了空無一物的桌子上,過了倆瞬才像是回神一樣的看向了有著景色的窗外。
扶嫦曦看這樣的白果心頭堵得慌,話不經由的出了口,“丹青記載,成周國康樂郡主一生無婚嫁,如聖旨所記。赤忠將軍……與妻共度餘生,其子嗣繼承其父英勇在入疆場。”
其父……
白果記得上一次聽到如此影響她情緒的詞彙還是那一句‘嫂嫂’。
“易大東家是適合做生意的,這九國找不出第二個易大東家,包括不打壓女子的沙國、韓上國,不分男女的夷豐和治格,這千百年來沒有人比得過你如今的地位。”
扶嫦曦說的是心中所想,所以聽起來真摯的讓人信服,“這還是你心思不在這上面的成績,你若是全心全意在這上面下心思九國的商人哪一個不以你為尊?!九國皇帝哪一個又再敢對你下口諭?!到那時你一人富可敵國……”
扶嫦曦的聲音止於白果突然笑起來的面容上,神情錯愕的看著白果。
白果的容貌無疑是好看的,但更多人在見到她的第一眼時先注意的永遠是她那雙張揚的眼眸,那一雙眼睛能看出來很多東西,比如她的野心,比如她的偽裝。
可曾幾何時已經很少有人見過她眼睛帶笑的歡愉模樣了。
但此時她扶嫦曦錯愕不是因為這位笑了,而是她在這個時候笑。
白果眼中笑意真切的將原本一屋的傷感清了個乾淨,“心思放在這上面?”
白果的笑在重複這句話中越發的多了起來,甚至眼中都笑出來了眼淚,是真真切切遇到了好笑的事情才會出現的模樣。
如果白果不是愛笑的人那扶嫦曦也許並不是如此表情。
“扶嫦曦,你走商人這條路是為了什麼?”白果問這句話的時候眼中的笑意都還沒有下去,話語中的笑意更是將一雙狐狸眼都笑眯了起來。
白果問的這句話太過於自然,扶嫦曦一時間還沒有回過神的時候答案已經浮現在了心頭,但在即將出口的一瞬扶嫦曦將話改成,“我沒有經商,我不是心向易。”
白果笑意沒有任何的停止,話裡面帶著的愉悅也絲毫沒有減弱,“你走商人因為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我為什麼經商。”
“而現在我經商的目的達成了,你反而讓我注重起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