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同伴也跟著說,“就是,就別故弄玄虛了。”
顧老頭皮笑肉不笑,“當真要我說出來?我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趙二狗底氣突顯不足,“你嚇唬誰呢,別是在詐我們。”
顧老頭唇角揚起一抹諷笑,“慌什麼?我又沒說是你們。”
趙二狗等人都啞火了,終於感覺到不妙。
過了許久,始終沒人站出來承認,顧老頭倒也不急,“既然沒人承認,我只好點名了。”
“點就點,誰怕——”
“趙二狗!”
趙二狗話還沒說完,顧老頭就緩緩念出他的名字。
趙二狗臉色駭變,頓時慌了起來,“顧老叔,你是不是看我不順眼?”
有人疑惑地問,“顧老叔,真的是趙二狗乾的?”
顧老頭冷冷一笑,只說,“若不肯說實話,我就要報官了!”
聽到報官,村民們大多嚇壞了,百姓從來都是怕見官的,一旦進了縣衙,要出來就難了。
惶恐之際,有人指著趙二狗等人道:“肯定是他們乾的!”
村裡除了趙二狗這些不務正業的混子,和幾家眼界窄的,家家戶戶都加入了製作柿餅的行列當中。
村民們大多家底薄,如今有了餬口的營生,自然沒人願意斷送,因此趙二狗他們的嫌疑確實是最大的。
眼下村民們無不懷疑他們,叫嚷著要把他們逐出村子。
顧老頭冷眼看著這一幕,將所有人的反應盡收眼裡。
突然,顧大郎發現站在最邊上的一箇中年人極為反常。
這人就是村尾的大栓,長了一副憨厚之相,光看表面只覺得這是個老實人。
不同於其他人,大栓神色木然,好像周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顧大郎低聲對顧老頭說,“阿爺,你看那大栓。”
顧老頭微微點頭,但沒說什麼,目光依舊放在趙二狗身上。
趙二狗漲紅著臉,梗著脖子大吼,“反正不是我,大不了你們送我去見官。”
顧老頭眸光微閃,冷聲道:“既然無人肯承認,就別怪我不客氣。”
這話讓村民們徹底慌了,炸鍋似的喊冤,都道與自己無關。
“顧老叔,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沒必要把事情做得那麼絕吧?”
“就是啊,您把搞事的這幾個傢伙捉了就好,這事又不是我們乾的,我們也是受害者。”
然而,顧老頭卻不為所動,繼續說,“按照我與大家的協議,若是損失過重,加倍賠付。”
契書上確實有這麼一條協議,而且顧家也有和村民們說清楚,確定無人有異議才立契為證。
當初定下這條協議是作為約束之用,其實雙倍賠償算是少的,若換成別人,賠償必定十倍以上。
但村民們無暇往深處想,有人不滿地嚷嚷,“又不是我們搞的,憑什麼要我們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