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一個長相刻薄的老婦人,她正是王婆子的妯娌刁氏,人稱刁婆子。
經她帶動,有不少人吵嚷了起來,壓都壓不住。
甚至有人攥緊拳頭,一副要和顧老頭拼命的架勢,氣氛極為緊張。
顧家眾人都面無表情,顧老大冷聲問,“村長,敢情你們村裡的人害我損失慘重,不該賠償?”
有村民忐忑道:“一人做事一人當,不如把那人揪出來,這事就算了?”
顧大郎嗤笑,“這事就算了?那我們家的損失又咋算?當初是見大家不容易,且信任大家,不然我們大可僱請別人,或者自家做。”
村民們還想說什麼,被林老叔喝阻住了,再聽他說出其中利害,都不好意思再爭辯什麼。
其實他們也知道籤契書時,他們整個村子是綁在一起的,一旦出現問題,所有人都得擔著。
顧家給了他們這份餬口的活計,他們應該心存感激才是。
“老哥,是我們有負你所託,先把人揪出來,再看看該怎麼處理?”
錯在於他們,林老叔可沒臉要顧家承擔損失。
“也行,這事你們看著辦,我們就不管了。”
顧老頭說完,還真的撒手不管了,帶著兒孫們離開。
待走遠了,見顧老頭心情似乎沒那麼差,顧二郎就忍不住問,“阿爺,這事咱們真的不管了?”
“不治治這些人,還當咱們家是軟柿子呢。”顧老頭冷聲道。
他倒不是真的想和村民們為難,畢竟一個村子的,抬頭不見低頭見,但有些人不治一治,會得寸進尺。
顧老頭面上已褪去之前的寒意,問顧二郎,“二郎,你覺得這事該怎麼辦?”
比顧大郎和顧三郎,顧二郎的性子比較沉悶,顧老頭有心想磨練磨練他,好讓他獨當一面。
顧二郎撓頭說,“他們還想繼續跟咱們幹,應該會把那人揪出來。”
顧老頭冷哼了一聲,他沒吭聲。
顧大郎明白阿爺的意思,便說,“當然得揪出來了,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顧二郎好奇地問,“那阿爺,還會和他們合作嗎?”
“不一定。”顧老頭淡聲道,沒有明說的意思。
“沒了這份營生,還要賠償損失。”顧二郎小聲道,語氣間透出對村民們的同情。
顧老頭聞言,不由譏笑,“既然你這麼心善,那他們的損失,由你來承擔,咋樣?”
顧二郎嚇得急忙擺手,“阿爺,你開什麼玩笑,我可沒有銀子哦。”
顧老二瞥了他一眼,“沒有就少廢話!”
顧老頭沉默了一下,也說,“所以說凡事三思後行,切莫害人害己。”
顧四郎好像看出了什麼,說道:“阿爺早有了主意,我們還是先別問太多了。”
“不出所料,有人要坐不住了。”顧老頭突然道。
顧二郎疑惑,“真的是趙二狗他們乾的嗎?”
顧老頭說,“是或不是,很快就見分曉。”
回到家後,顧老頭就哄寶貝孫女去了。
甜寶兒已經聽說柿子的事了,她很想看看柿子的情況,如果真的是被下了藥,也許有機會補救。
但她身體還沒好全,家裡把她看得緊緊的,連房間都不肯讓她踏出一步,更別說讓她看到柿子了。
沒過多久,顧二郎就過來說,“阿爺,趙二狗來了。”
似乎早就料到趙二狗會上門,顧老頭沒有一點意外,但仍道:“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