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去趟北子嶺吧。」
焦球兒意志消沉,仰頭長嘆一聲後艱難的從地上撐起身。
「今天?」茅三道頗有些驚訝。
「嗯,今天。」焦球兒態度變得決然,「就現在,馬上!」
這剛從北子嶺回來,還沒有來得及歇歇腳、喝口水的茅三道身心屬實有些疲累。
他看了眼時間,臨近中午,如果去趟北子嶺再去書屋的話,時間就太倉促了,搞得不好就會遲到。
茅三道眉心一皺,有些為難:「這……」
「你不去我就自己去。」說著,焦球兒攤出一隻手,「車鑰匙給我。」
茅三道愣了下,手還沒來得及伸進褲兜就被焦球兒搶先把車鑰匙掏出:「車子停在哪裡?」
茅三道遲疑了一下,指了指不遠處的藍色汽車。
焦球兒「嗯!」了一聲後,一瘸一拐徑直走向車子。
看樣子焦球兒心繫半雲,是一刻也不想再等下去了。
因為腿傷不能正常屈伸,焦球兒拉開駕駛車門另一條腿跟身子進去後,雙手用力試了好幾次才將那條傷腿抬進車內。Z.br>
焦球兒墩實身子塞進車內的整個過程茅三道看的彆扭又揪心,極為擔憂他的傷勢會加重。
更何況,到達北子嶺後,還需要經過一段羊腸山路要走。
終歸,茅三道還是有些於心不忍,在看了眼書屋方向後,重吐出一口氣,快步走向焦球兒:
「下來,我開車帶你去!」
「兄弟果然還是兄弟!」
焦球兒看了眼茅三道,露出一抹舒心之色,乖乖從車內下來,繞到副駕駛位,拉開門老老實實坐了進去。
餘下,兩人相對沉默,各自不語。
路上,茅三道車速開的很快,他不想把時間被浪費在路上。
這次到達北子嶺所用的時間要比凌晨快了近個把鐘頭。
茅三道將車子停在山下路邊,揹著焦球兒笨重的身子爬向山頂。
本來茅三道是攙扶著焦球兒的,可焦球兒剛下車沒走幾步便疼出一臉便秘色,額頭冷汗直冒。
無奈中,茅三道只能充當起「搬運工」的作用。
揹著焦球兒確實很吃力,茅三道不得不走幾步後就要停下來休息一會,迴圈往復。
終於,在茅三道全身幾近虛脫的情況下到達了「金來觀」。
焦球兒從茅三道背上落地,看著「金來觀」三字眉頭不經意一擰:「我記得以前是叫什麼上什麼寶觀什麼的,怎麼換成「金來觀」了?」
「這個我後面跟你解釋。」茅三道攙扶著焦球兒繞過觀前往院後走去,「道長埋在觀後。」
焦球兒本來就有些沉重的心情聽聞茅三道這句話後再次加重。
當看到半雲道長墳塋後,他似乎已經忘記了腿上帶來的疼痛,推開茅三道,杵著柺杖大步大步走過去。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闊別多年,再次相見竟是陰陽兩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