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爺的,我讓你用力,不是讓你下死手。”
郝東摸著胸口位置,差點一口氣沒喘過來。
“東哥,對不起對不起。”
茅三道這才反應過來,滿臉歉意的連忙上前扶著郝東。1
因心裡極度壓抑,一下子沒掌握好力度。
“沒事,再來!”郝東推開茅三道,重拍了下臺面,迅速站起身,“心裡有什麼不爽的都發洩出來,你東哥我頂得住!”
“好。”茅三道用力甩甩四肢,鬆鬆全身筋骨,跟郝東兩人在拳擊臺上打了起來。
那兩個工作人員不知何時已經清醒,坐在臺下,化身觀眾為對打的兩人喝彩。
半個多鐘頭後,茅三道跟郝東兩人已是滿頭大汗,累的氣喘吁吁,如軟泥一般癱坐在臺上。
工作人員拿過來兩瓶水遞給郝東,郝東分給茅三道一瓶,吼道:
“爽,真他孃的爽,好久沒這麼爽了!”
“是啊!”茅三道擰開瓶蓋,仰頭大灌一口,“看來,你選擇這個行業是選對了。”
郝東嘆了一聲,擰開水抿了一口,看著館內那些已許久無人使用的拳擊用具,神色漸漸變得迷惘:
“說實話,這確實是我的夢想,可是你看看現在這生意,連個人都沒有。
當你實現夢想後連基本的麵包都夠不著一塊時,那這個夢想就是個屁,徹頭徹尾的一個屁!”
郝東不抽菸,茅三道自己抽出一支,默默點燃,喃喃輕語:“你比我好,至少你現在的生活還是人過的,不用承擔靈魂上的巨大壓力,除了經濟壓力外。”
“嗯?”郝東不明白茅三道為什麼會說出這些話,感覺他話中帶有另外一層含義,“你今天到底是什麼了?是不是那個周孔明周扒皮又欺負你了?”
到目前為止,郝東還不清楚茅三道已經沒在銀行工作了,在他看來,茅三道之所以消極,都是拜周扒皮所賜。
當年他在銀行工作時,親眼所見周扒皮那小癟三幾乎天天針對茅三道,似乎茅三道在他眼中就是眼中釘、肉中刺。
書屋中的遭遇茅三道不好明說,只得有意無意點了下頭:“他欺負我已經成了家常便飯。”
郝東再次喝了一口水,說道:“其實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周扒皮就是嫉妒你能力強,長的比他帥才針對你的。1
要我說,你還不如辭職,乾脆乾點別的,總比受他的氣強。
其實那小子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有機會我替你好好揍他一頓!”
茅三道吐出一個菸圈,徐徐道:“揍他倒不用,我又不怕他,難不成他還能開了我不成?”
“唉……!”郝東長嘆一聲,“你呀就是個倔性子,誰的話都不聽。”
見茅三道心情直到現在還沒有恢復,郝東想了想,笑著道:
“昨天來了一個女的想學拳,嘖嘖嘖,那叫一個正點,雖然面板有點黑吧,但氣質真是沒話說。
不過,她帶的那個男人長的矮挫挫不說,還醜的一批,跟我們站在一塊,那就是一種鶴立雞群般的突兀。
還有就是那男的腦子也非常不靈活,看起來有點遲鈍,跟他說個話,要好久才能反應過來。
不過看那女人的樣子,好像還超級喜歡他,呵,你說,這都啥世道?”
茅三道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再次吐出一個菸圈,不以為然道:“醜男佩美女,醜女佩俊男,這世道就是這樣,顛倒黑白、是非不分。”1
郝東跟著笑了笑,繼續道:“關鍵那男的吧,取了個名倒是還挺有文藝範,看他們登記的名字,那男的好像叫什麼蔡……蔡文。”
說到這裡,郝東停頓下來努力回想了下,最後確定的點了下頭:“對,沒錯,是蔡文,蔡京的蔡,文學的學,真是名不配貌。”
蔡文……
茅三道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聽過。1
蔡文?
猛然間,他身子一怔,扭頭盯著郝東:“你說他叫蔡文?”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