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雲已經坐上了回北子嶺的汽車。
車子是花了去書屋近三倍的價錢請的。
畢竟,地處偏僻又遠,又是空車回去,司機也是不願意,價格自然高了些。
當然,半雲不介意。
這次,茅三道可是給了不少酬勞,生活上倒也不用摳搜緊巴了。
車子行駛在偏僻的小路,半雲記得來時也是這一條路。
或許,北子嶺到這裡,也僅僅只有這一條路。
半雲時不時捂著胸口,呼吸變得急促。
其實,跟斗魁大戰後,他清楚自己傷的並不輕。
跟茅三道說沒事,只不過是他強忍身體不適,偽裝出來的而已。
一方面,不想在外人面前展現自己多麼不堪,畢竟乃棗閣宗的掌門。
另一方面,他擔心茅三道會為了他找斗魁算賬從而受到牽連。
當然,半雲也不清楚茅三道會不會真為了他得罪斗魁。
恍惚間,他覺得自己有可能是自作多情了。
他將自己短暫放空,輕輕靠在椅背,盡最大努力緩解身體的痛苦。
“這麼偏僻的一條路,居然還有人在溜達。”
司機看向窗外,一個年輕男子正步行在小路上。
半雲吃力的坐起身子,瞥了眼窗外,趁著夜色,半雲越發覺得那人很熟悉。
“師傅,停車!”突然間,半雲用力敲了敲司機的座椅。
呲……!
司機不知道後面這位乘客為什麼會有過激反應。
不過憑藉他的判斷,外面正在步行的人肯定跟後面這位乘客認識。
所以,他踩下了急剎。
車子停穩,半雲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簾風,你去哪裡了?知道為師有多擔心你嗎?”
“師…師父。”
簾風看到師父,臉上露出一絲驚慌,擔心師父因為自己的逃跑而怪罪。
“走,隨為師上車。”半雲沒有多說什麼,拉著簾風上了車。
兩人上車後,司機再次啟動車子朝著北子嶺駛去。
“師父,對…對不起。”沉默片刻,簾風扭過頭看著“偽躺”在車座上的師父,有些心虛。
半雲微微嘆了一口氣:“這不怪你。”
“我其實不想跑的……”簾風認為師父不可能不會介意自己臨陣脫逃,所以,他還是想努力解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