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年拿起一副撲克,當著我們的面拆開,拿去大小王,扔進旁邊乾淨的垃圾桶。他把牌放進洗牌器裡把牌打亂,然後再撿出來,非常耗時。比點就要有莊,張春年洗牌時,我仔細打量著他們三個人,開口道:“誰當莊?”
牛頂天看看其他兩個人,“我們怎麼決定誰當莊?”
其中一個人道:“打骰子吧。”
我心想,打骰子打到明天早晨都分不出勝負,這個方法肯定不行。我沒說話,牛頂天也是這麼想的。
他搖搖頭說:“我看這樣吧。抓鬮吧,誰的點數大誰贏!”
我說:“同意,不過抓鬮就算了,抽竹籤吧。誰的最長誰當莊!”
張春年示意了一下門口的人,很快就叫進一個服務員。服務員有些羞澀的走了進來,我搶在我牛頂天的前面問道:“美女,你叫什麼名字?”
“詩情。”
“美女,我們真是有緣,我叫畫意。我們的名字正好是詩情畫意。”
服務員臉紅得像個蘋果,我這麼一打攪,牛頂天的話沒說出來,我接著說:“美女,你去幫我們找四根牙籤,然後折斷,長短不一,好不好,給你小費。”說著,我隨手拿起一個卡片遞給服務員,她剛要接,我突然停住了,“張哥,這玩意兒能換錢嗎?”
張春年笑了笑說:“能。這跟場子裡的籌碼是一樣的,到了吧檯就能換。不過嗎?你拿出一個就少了一個籌碼。”
我滿不在乎地說:“少就少了。你看看在座的都是什麼人,多一個少一個又算得什麼。美女,拿去吧。這個值十萬。”
美女驚訝地張大了嘴,連聲說謝謝。
服務員走後,張春年已經洗好了一副牌,放到桌子上,對我說:“年輕真好,為了個女人,十萬塊錢眼睛都不眨一下。畫老弟,你是不是喜歡這姑娘,你要是喜歡,我去給你報個信,賭局結束她就跟你走了。”
“得了吧。我喜歡的是這種感覺,又不是找雞。”
服務員回來,手裡拿著四根牙籤,大小一樣。
我說:“轉過身去,把牙籤折成長短不一,我們幾個抽。”
“好的,先生。”
她轉過身,把牙籤折斷,捏在手裡,從上面看都是一樣的,我攥著服務員的手腕說:“各位,抽籤是我說的,為了公平,你們先抽,我最後抽。”說話的時候,我一直看著服務員。
牛頂天先抽,直接扔到桌上,是斷的。
其他兩個人抽得也是斷的。
突然,牛頂天抓住服務員的手,一用力,服務員“哎呀”叫了一聲,手不由的張開,從裡掉落了一根完整的牙籤。
牛頂天有些氣,又坐了下來。
我探探身子道:“各位,對不住了,我的運氣好,我做莊。”然後又對服務員說:“美女,一會兒結束了,哥帶你走。”
服務員轉身跑了出去。
但我知道,服務員離開之後,會在一個角落裡撕下自己的面具。
我拿起牌,用手摸了摸,是磁性牌,心裡有了底氣,我開始洗牌,當然,洗牌不是正常的洗,作為老千,不會假洗跳洗的還叫老千嗎?
牛頂天咳嗽了一聲,“畫意,牌洗得不錯。”
我笑了笑,“經常練嗎。”
他是在點我,老傢伙,我就是讓你看出來我在出千,但洗牌的時候抓千是抓不住的,牌不多不少,不能憑自己一句話就說出千。他只能乾瞪眼,同時也讓我注意。
我把牌伸出,示意其他人卡牌。
牛頂天隨手抽了兩張牌,放到兩個位置,插進去的那一刻,他又抽了出來,速度極快,郎派也不吃素的。沒等到我開口,他問:“如果出千被抓怎麼辦?”
我也想都沒想,“那還不簡單,砍斷雙手,挑斷腳筋。”
牛頂天聽了也是一愣,“看來你很自信。”
“牛老爺子是前輩,有您坐鎮,誰敢出老千。”我一語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