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他人聽來是風嘯自己聽來卻不僅僅是風嘯的聲音約莫持續了近半柱香的時間後消失,那牆上紅影中摻雜的黑氣也在聲音消失中慢慢淡化直至完全不見。
這紅影才又叫他站到牆前,同當初那樣進了行伍身體。
行伍渾身抖若篩糠,那感覺就跟被雷劈了一樣。
等完全適應後,他才從地上爬起來,有些後怕的好奇問:“姐……姐姐,你把它吃了?!”
剛那牆上“跑墨”的詭異畫面他可是瞧得一清二楚,黑影最終消失於紅影中,說不定還真就是被自己身上這女鬼給吞了。
卻不料紅影只回答:“我還不似你說的這般飢不擇食,只是想著或許有用,問些問題罷了。”
行伍心想,這是問什麼問題這麼激烈,那黑影都被問得魂飛魄散了。
紅影:“……走吧,去夏文國。”
行伍“啊?!”了一聲說:“你故人不找了?還是又到夏文國去了?”
紅影沒回話只道:“你沒有盤纏了,咱們先去趟賭坊,你將最後幾個銅釦盡數壓上,我管你贏錢。”
行伍眼前一亮:“當真?!”
紅影不耐煩了:“要是不去,等天亮城門開了便啟程去夏文國!”
行伍連忙擺手,迫不及待的朝賭坊走,準備蹲點到那兒開門時第一時間做這賭客。
……
大餘在天色將亮不亮間,尋了城頭換防的空隙找了個不易察覺的地方,以奇詭的身法翻出蘭琛高牆,走往自己故居——亶爰山(danyuanshan)。
“亶爰山”位於神川大地以東的南山山脈也就是被當地人另稱為“柢山”的山脈往東四百里的地方,不屬於任何一個國也不屬於任何一座城。
那裡據說是神川陸地的水流交匯點,其上不生草木,其山陡立無可攀……
不過那些都是後來世人口中的傳言了,具體原來是什麼模樣的,他不知道,可能只有他前幾輩的“老人”才清楚。
尋著記憶的路線一路走走停停、風餐露宿;走了數天卻在一處攤位旁邊的後牆角看見個熟悉的記號;當下他心下一驚,接過商販遞來的熱乎老面饅頭,朝著記號所指方位找去;果然,這記號沿路而下,共有十幾個。
而最後一個標記則出現於農舍前旁大樹,大餘見罷環顧四周心頭激動:難道他們暫時住到了這裡?
於是在外喊了兩聲,見無人理會便推開籬笆走入農舍;四處張望所見均有生活氣息,當下便像是到了家,將肩頭的包裹取下隨意丟到屋外桌面;自顧自的坐下,拿起桌上水壺朝杯裡倒了杯水。
正是大餘將臉上纏著的布取了一半,卻陡然聽得身後一陣低沉詭異的輕笑,他反應極快,立刻將布纏回去的同時起身回顧,做了十二分攻擊與防備。
此時,卻看雪點斑駁的樹下斜靠了個身材修長的人,一頭淡銀灰髮色、面板蒼白得病態,卻是一雙璀璨到極致的金眸盯著他,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