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餘在看到此人的時候頓時整個人露出了一種震驚的神色,他震驚的不是怎麼會有人在自己背後,也或許他為此震驚過,但這種震驚卻在看見那個人的樣貌時陡然轉變。
在他呆立片刻,才想起來在這種情況下自己應該做出的首要反應應該是防備;於是大於去拔腰間短刺,但將刺抽至半空時那凌骨刺卻跟一條活魚似的不受控制,不瞬間就“嗖!”的一聲到了那人的手上。
大餘大驚問:“你是誰?!他們呢?!”
那生得異常俊美高貴的人一手將凌骨刺送到眼下細細打量,另一隻手還在掂著快尖頭石子,掂石子的動作看著有些彆扭,但又說不出哪裡彆扭。
那人只將凌骨刺瞧了幾眼反手隨便一甩似笑非笑的道:“有人說這個符號是你們復國軍聯絡的標記,我好奇之下試試,沒想到你就上鉤了。”
這下大餘總算明白怎麼回事了,原來自己是中套了啊!
“你怎麼知道?你想怎麼樣?”大餘盯著那絕世的人而眼角斜瞟著被斜插在地上的凌骨刺,腦中盤算著該如何乘其不備攻其要害。
但顯然對方看出了他的想法悠然說到:“你們的速度很快,但終究快不過我。我想殺你,只需要一瞬。”
大餘:“那你……”
他將信將疑,打消動手的念頭朝對方細細打量,見那髮色和眸色以及驚為天人的容顏,他突然後背一抖脫口而出:“你是!妖族的……!”
若論容貌。這神川大地上首數鮫人族和妖族;但鮫人的美色偏得柔和,就是那種看上去就想要去憐惜的美;即便是男鮫人,也生得一副陰柔相。
而妖族則天生帶有一種“冷魅”感,這種感覺具體很難描述,特別是在妖族男人身上;而他們雖有這種“冷魅”感卻絲毫不會顯得像鮫人那樣陰柔,反而會散發出一種危險氣息,或許,更多的時候,在妖族男性那裡“冷魅”和“冷冽”是很難分清的。
再者,鮫人髮色均是藻綠,眼眸均為藍色;而這人銀髮金眸。妖族人若不偽裝,眼眸顏色必然和自身所屬術數相關,眼前這位一看便是個主修“金”相的主。
是妖族人?可妖族,為何又會找上他?為何又會知曉他們復國軍的記號?難道他曾抓過復國軍的人逼問過?不,千百年來的民族的不幸他們都咬牙忍受過來了,以復國為鐵之信仰的族人,是不可能向敵人低頭的!
難道他不是敵人而是盟友?可,復國軍憑什麼能得到妖族的結盟?他們那樣卑微的種族……還是……有人,叛變了?
大餘心頭七上八下閃過無數念頭,直到那個妖族男子輕輕咳了幾聲,這才從思緒中驚醒再度看向對方。
大餘小心翼翼的問:“請告訴我,你,是敵人還是……”後面“朋友”一詞他沒說出口,因為覺得難以啟齒。
那人這會兒坐下了,坐在進屋的門檻上,身子依舊斜靠著牆,好像看起來精神狀態不大好,也不知剛說把大餘撂了只需一瞬的說法是不是吹牛。
妖族男人沒有回答大餘的話,他只是淡淡的道:“你們趕往南北要塞的人趁著還沒跑遠都回來吧,與其冒著危險以蚍蜉之力攪.弄風雲,倒不如去古羅鐵線……”說著又咳了兩聲,像是覺得有些冷,將厚重華麗的狐裘裹了裹繼續道:“那裡,過不了多久就不太平了。”
對於對方對自己復國軍兩支大隊的行經路線如此瞭如指掌,大餘心下越來越驚,但聽得後面要讓他們去古羅鐵線他表示不解:“我們去那裡?為什麼?”
對面人道:“你該知道古羅鐵線意味著什麼。最近那裡異聞不斷,總是死人。人死得多了,這些在鐵線東邊的大國總得迫於各種壓力增援守衛,誰知道鐵線另外一頭的東西,會不會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