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霄同冰藥回來後腦子裡就一直迴響著白眸的話;說實話他有些欣賞白眸,這種欣賞更在白眸道破自己身份還能表現得不卑不亢而升溫;這樣的態度只能證明,即便白眸的身份遭人唾棄、他也為人低調,但在骨子裡這卻是個不因身份而自卑的人。
而且從他口中可以得知,他應該經歷過那場劫難,這正是青霄一直想要問卻不敢問的事。
這時候他就比較慶幸妖族人的壽命很長,雖然長得往往有些令人彷徨,但有時候一個人卻能見證到更多的“歷史”。
“你怎麼了?是不是想把他收歸麾下呀?”冰藥和青霄邊朝湯池處走邊半開玩笑的問。因為從小竹林回來青霄就有些心不在焉。
“沒有。”他笑了笑自嘲道:“我哪有能力收歸什麼麾下?我只是覺得他和我有些像而已。”
冰藥:“哪裡像?”
青霄搖搖頭:“說不好。”
兩人到湯池旁冰藥突然俏臉一紅再不往前走一步,青霄見人不動當即似乎想到了什麼:“你若不想我就在外面等你吧,一會兒幫你喊個婢女替你把這些花紋洗乾淨。”
說完走得乾淨利落,倒是把還待仔細考慮要不要來個鴛鴦浴的冰藥給整愣了,她看著青霄離開的背影當即哭笑不得——這個大木頭!
青霄給冰藥叫了婢女後,走至外面一處庭院休息的地方,看看修繕得簡約得體的石桌小凳,沒有想要過去坐坐的意思,反而更覺得這片雪地裡不遠處的一顆歪脖子樹好像更適合自己,於是當即走去,雙手握樹輕輕搖了幾下,將樹葉白雪稀稀疏疏搖下來,然後開始找下腳的地方往上爬。
但腳還沒往樹上蹬這身後卻傳來一陣笑聲,一聽聲音青霄眉頭皺起,回頭一看果然是無鋒的胯.下寵臣 殤;此刻天色將暗不暗,這傢伙或許正處於陰陽交替的時刻,因此發出的聲音也顯得不男不女。
青霄停下動作倒是沒問他笑什麼而是冷冷的道:“無鋒允許你到處亂走?”
“不要把你的針對表現在臉上,少主。”殤同樣沒回答對方的話,笑盈盈的朝青霄走來:“其實你應該很清楚,這個島上甚至是妖界的所有人可都沒把你當‘少主’看吶!這樣對你稱呼,都是給尊主和先生面子而已。”
殤 說的是實話,青霄確實是個空有少主稱謂卻沒什麼少主實質性待遇的人;或許以前是有的,但至少在他爹也就是“烈王”死後,那種逞心如意、安享一生的生活也就終止了。
青霄冷笑一聲,縱使他知道殤說的話不假,但也並不表示他就認同自己和無鋒——他叔父的一個玩寵,有相同的地位。
他還不至於那麼不堪!
青霄不是個喜歡多話的人,對於廢話他不喜歡說,更不喜歡跟他討厭的人說話;他很想一手過去抓住這人的頭骨然後將之捏.爆,這是他最喜歡的殺.人方式,但這人如今正得寵,所以他只能另尋他處落腳。
卻不料這人避無可避,在青霄與他擦身而過的時候主動跟上來,並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
最後青霄慍怒,停下腳步站立當場,那殤倒是也反應極快,也停下來。
青霄:“你想做什麼?我對你沒有興趣!”
殤輕輕的笑了,笑聲悅耳動聽,看來在月牙升起的時候她已完成蛻變,由白晝的男體完全的變成了女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