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說著,強忍著淚水,跟著這個叫顧清北的男孩兒來到了一牆之隔的鄰居家裡。
見許諾來了,鄰居吳嬸兒熱情又無奈的招呼許諾坐下,吳嬸家的小穎姐姐也坐到了許諾身邊,拉著她的手,用眼神安慰著她。
吳嬸顯得有些尷尬,她先是對著顧清北說道:“清北,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這一轉眼都成大小夥子了!聽說你都當了幹部了?咱們這片兒的孩子啊,就屬你最有出息!”
顧清北羞澀的笑了笑道:“吳姨,我今天剛回來,這不一回來就聽說許諾家裡出了事兒,我就想著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哎,別提了,你許叔叔,真是要了命了!動不動就打老婆孩子,算什麼本事!剛剛我們聽見許諾媽媽求救,跑過去拉架,他拎著斧頭,連我們都要砍!”
吳嬸一臉嫌棄的說著。
“吳姨,我媽呢?去哪了?傷的重不重?我爸又喝酒了?為什麼打我媽啊?我媽中午還好好的去學校看我呢!”
許諾焦急的看著鄰居吳嬸詢問著。
“諾諾,別急,我給你兩個舅舅打了電話,他們把你媽接走了,應該沒什麼大事,好像是胳膊和腿被斧子劃傷了,流了不少的血,我們聽見呼救聲,都過去攔著呢,不能讓他真把你母親怎麼樣!至於為什麼動手,我也沒來得及問,好像就是你媽媽從外面回來之後,你家屋子裡就開始吵起來了!”
吳嬸盡力的回憶著,用同情的口吻簡單的向許諾複述了事情的經過。
許諾呆若木雞的點了點頭,她來不及顧及與她一同前來的顧清北,自顧自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拿起電話,撥通了舅舅家的號碼,電話那頭,許諾並沒有聽到母親的聲音,而是餘怒未消的舅舅接起了電話。
“舅舅,是我,我是許諾啊!我媽媽她在醫院嗎?她怎麼樣了?她今天晚上能回家嗎?”
許諾焦急的詢問著電話那頭的舅舅。
“諾諾,你那個爹呢?跑去哪兒了?”
舅舅並沒有回答許諾的問題,而是質問著父親的去向。
“我,不知道,家裡沒有人,只有我自己!”
許諾帶著哭腔回答到。
“算他跑的快,否則我們今天非得和他沒完!什麼玩意兒!除了打老婆,他還有什麼本事?許諾我跟你說,以後找老公可擦亮你的眼睛,別向你媽媽一樣,不讓人省心!”
電話那頭的舅舅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嘟嘟嘟的聲音迴盪在許諾的腦海裡,她依然沒有得到母親的訊息。
淚水再次打溼了眼眶,許諾舉著電話手柄,不知所措。
過了很久很久,她才放下電話,看著一屋子的狼藉,只能含著淚水收拾起來。
一地的鮮血讓她的心很痛很痛,她是心疼母親的,心疼中又夾雜著怨恨。
她狠母親的懦弱,狠她為什麼不能再勇敢一點,勇敢的去反抗?
她一邊抽泣著,一邊擦拭著那已經掉了漆的地面。
身後,那個聲音又傳了過來:“許諾,你還沒吃飯吧?我給你買了一些吃的,還有這雙鞋,你試試,合不合腳!”
顧清北又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許諾的身後,他的手裡,還拎著一些香噴噴的飯菜,和一雙嶄新的白色球鞋。
“清北哥,謝謝你,我不要,我吃點剩菜就行了!”
許諾眼角通紅的拒絕著顧清北的好意。
顧清北無奈的笑了笑,放下手裡的東西,自顧自的幫著許諾打掃起房間。
許諾不好意思的拒絕著他,而顧清北依然執著的搶著許諾手裡的活兒。
這當兵的人,就是身手敏捷,很快的功夫,兩個人就將屋子打掃的乾乾淨淨。
顧清北將帶來的飯菜擺上餐桌,遞給了許諾一雙筷子,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