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微臣便退至殿外。”趙竹涵緩緩作揖,又欲說無言的看了趙蘭麝許久,才緩緩退出殿外。
“蘭麝丫頭,上前來。”趙銘命人在一旁放了張紫檀木椅,手持墨玉珠又向那方向抬了抬。
“蘭麝不敢冒犯皇伯父。”趙蘭麝如今心裡也是慌的一批,阿兄又被遣去了殿外,她又不知曉趙銘又是要做什麼,又豈敢入座,便更低了低頭屈身彎躬答道。
“你這丫頭,皇伯父讓你上來坐便坐,難道皇伯父還能罰你不成?”趙銘笑了笑說道,往日不苟言笑的帝王,如今缺難得一展笑顏,旁人聽著,那笑容裡更是說不盡的無奈於寵溺。
“皇伯父是君子,既然說了便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趙蘭麝便提起裙襬坐在了那張紫檀椅上,自然坐的並不算多麼端正。
畢竟若是從前的城陽郡主那便是標準的大家閨秀,但她可不是,雖說禮儀規矩比不起那些自小便學習的大家閨秀,在人前也算是坐有坐相,站有站相。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皇伯父答應你便是。”趙銘摸了摸鬍鬚,又把好奇的目光投向她,接著說道:“蘭麝丫頭,皇伯父能問問你為何想進精武堂嗎?”
“蘭麝自幼便隨阿兄習武,雖知曉精武堂向來只有男子,但也不甘於為何女子入不得精武堂,蘭麝不過是想向世人證明,女子未必輸於男子,也還請皇伯父給蘭麝這個機會。”趙蘭麝起身跪倒在殿下。
“你這丫頭倒是不俗,竟有如此抱負。”趙銘掃了眼前這丫頭一眼。
眸子裡映出的燭火如同暗夜裡亮起的點點星子,極為素色簡單的衣裙更是襯得清麗,墨髮如絲垂落肩頭,倒像是個清麗俏佳人,哪知卻有如此颯爽英姿。
“這樣吧,既然你有如此抱負,皇伯父便準了。不過…精武堂向來的考核,皇伯父不能幫你免了,還由精武堂的先生來定奪,你可願意?”趙銘眸子轉動,又摸了摸鬍鬚緩緩說道。
“多謝皇伯父,那蘭麝便先行謝過皇伯父了。”趙蘭麝笑嘻嘻的行禮謝過恩典,接著說道:“那…若皇伯父再無它事囑託,蘭麝便去尋阿兄了。”
“哈哈哈哈,你們兄妹二人感情倒是極好。”
“阿兄是蘭麝唯一的兄長,自然蘭麝若有喜事便要同阿兄一起樂一樂了。”
“罷了罷了,去吧。”那人笑的彎了眸,朝她揮揮手,示意她退下:“蘭麝丫頭,莫忘了皇伯父還在建章宮,若無事,便來同皇伯父說說話。”
“好,蘭麝知曉了。”趙蘭麝笑意盈盈的一拜後便退出了大殿。
“阿兄,皇伯父同意啦!”趙蘭麝蹦蹦跳跳的走向眸中含著笑意長兄。
他垂眸沉聲說道:“皇伯父有什麼條件?”
“倒是沒說什麼,不過是說考核時間及方式均還由精武堂的先生決定。”
“那阿兄再同你去見見精武堂的先生?”他說。
原是如此,此事雖非大事,登不上朝堂大殿之上討論,但也算不得小事,如此情況,有了第一個,便有第二個……大抵他趙銘打算將蘭麝卡在精武堂的考核之外,如此這般他不光給足了淮安王府顏面,也避免了蘭麝作為這個頭,他想。
“可是…這個時候,先生應該還在上課吧?”趙蘭麝仔細思索了一下,眉頭糾結的擰在了一起。雖不知古時的習慣,但即使是在現代,打斷老師講課也是極為不尊重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