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變了性情……?”那黑袍之下的男子看不清表情,只是用有些低啞的聲線冷冷的問道。
“是,閣中的探子們回報便是如此。據說約摸三年前,這個城陽郡主突然轉了性子,淮安王妃也為此極為頭疼,不知請了多少名醫大夫,甚至最後就連江湖術士都請來了,可是都無人知曉城陽郡主到底因何而變。”
“後來呢?後來這個城陽郡主和淮安王世子又有什麼動作?”
“後來便是好好在王府將養著了,又拜了淮安第一劍雷保為先生。不過後來據說有一位雲遊的仙人路過淮安,聽聞此事便去了王府,留下了幾句話。”蘇赫仔細想了想傳來的密報,儘量將長篇大論簡潔後說道。
“雲遊的仙人…?他說了什麼查得到嗎?”
“已經派人去查過了,方才傳回來,屬下還不曾開啟。”蘇赫從衣襟中掏出一個用蠟封著的小筒,遞給了那人。
“退下吧,如果有事我自然會再通知你。”那人接過蠟筒,淡淡的說道。
“是,屬下告退。”蘇赫朝著那人做了個揖便轉身飛上硃紅色的宮牆,向著鬧市的方向走去。
之見那穿著黑色披風的人向宮牆深處走去,在那盡頭之處,便是一間不起眼的小院兒,周圍也沒什麼人,當然了閣中也是。
縱使已是初春,夜裡空蕩蕩的小院兒和如同紅蝶一般搖曳的燭火,也使得這院子裡暖不起來。
之見那穿著黑袍的人兩隻手在蠟筒的邊緣輕輕一揉搓,蠟筒便開啟了,那蠟筒中裝著的紙上,不過寥寥數語:
笑語迎春到 ,麟木死社稷。
丹穎困符離,長纓踏燕歸。
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那人一時也摸不著頭腦,便將這詩記在了桌下暗格中的一個小本子上,又伸手將那密報放在星星的燭火上。
火舌漸漸纏上了那紙的尾巴,接著便是一點點侵蝕著……不過轉眼,那紙便已變成桌上零星的灰燼,再無影蹤。
又是一日陽光明媚,趙蘭麝還是毫不意外的早早被拉起來練著武功,今兒個不光要站樁,還要負重跑……仔細想想,哪怕實在讀初中的時候體育中考,也從來沒有負重跑過步。
一時間,趙蘭麝只覺得自己有點兒命苦,逃離了體育中考,逃離了萬惡的八百米,卻又迎來了新的負重跑,真是一件要命的事情。不過好在唯一的安慰就是,總是會給自己一種感覺,讓自己離那些在影視劇裡英姿颯爽的江湖兒女又近了一步,當然那也可能只是錯覺。
“不過…阿兄宮裡為什麼不開設武學堂呢?”趙蘭麝側頭看看自己那坐在亭子裡看書的阿兄有些疑惑的問道。
趙竹涵用宛若看傻子的眼神看了趙蘭麝一眼,說道:“宮中怎麼可能沒有武學堂呢?只不過有是有,但是是為各位公子們開設的,如你這般的女孩子沒有資格進入的。”
&nmmmmmm…那好吧。”果然古代還是古代,雖然說這個時代和想象中的古代不那麼一樣,但大抵只有男子們才能建功立業,而女子只能居於內室,相夫教子。趙蘭麝如是想著,不過這麼一想,她倒是意識到一個問題,接著問道:“那…那我不也應該不能習武嗎?”
“當然了,不過你是我妹妹,大可以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但你要是現在後悔,不想學武了,那當然是不可能的。”趙竹涵頭也沒抬的淡淡說道。
嗚嗚嗚,怎麼這麼說起來,趙蘭麝還覺得莫名其妙有點兒感動。明明是這個時代的女子都做不得的事情,可只因為她是淮安王府的郡主,是趙竹涵的妹妹便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雖然穿越來的莫名其妙,但是大抵穿成這樣好的一個身份,這樣幸福的一個人,也大抵會用盡畢生所有的好運吧……只是換個角度想想,她是趙蘭麝卻也不是,霸佔了那個小姑娘的人生,也不知道那個小姑娘去了哪裡。
“行了,別發呆了。”趙竹涵拿起摺扇在趙蘭麝頭上輕輕拍了一下,看著眼前放著的沙漏中的沙子漸漸流逝,漸漸的空了的儀器,接著說道:“時間到了,今日便到這裡吧。去用早膳吧,吃完便該去博文館唸書了。”
“好耶!今天這麼快就結束了?”趙蘭麝蹦跳著朝著前廳走去,桌上的紅豆粥還冒著騰騰的熱氣。
“郡主今日訓練的時間可不比昨日短。”一旁的鳶鈺笑嘻嘻的說道。
“嗯…確實,只能說蘭麝不是時間變短了,而是今日的你比昨日強了不少。”趙竹涵在一旁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