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夜返回營地時,已經深夜。
他的辦公室亮著燈,他推門,那際和江晚樵一站一坐,把小小的辦公室填的滿滿當當。
那際對著電腦螢幕一點頭,“他回來了。”
鍾夜會意,上前拉開椅子,插坐在螢幕對面,並不意外,“您好。”
電腦裡傳來一把蒼勁有力的聲音,“既然你回來了,那就說說吧,怎麼回事?”
月亮起了又落,房間內一直傳來含糊的說話聲,時而有激烈的爭論。
直到天邊微微泛起魚肚白,房間內的絮語聲才終於停止。
江晚樵拉開房門,房間內彷彿天宮一邊湧出漫漫白霧,走廊中不是很清新的空氣竟都讓房內顯得透徹許多。
他端出滿滿一菸灰缸的菸頭丟進垃圾桶,臉色雖然不好,但也有幾分輕鬆,還伸了個懶腰。
那際合上電腦,有些疲憊的按了按太陽穴,“看來這事背後不是那麼簡單。”
鍾夜輕輕嗯了一聲,視線並不在房間內。
那際抬一抬眼,有些好奇,“你和展醫生是什麼關係?”
鍾夜輕輕挑眉,眼神有些疑問。
那際嗤笑,“你就別裝了,狸花說展醫生今天直接叫出你的名字,你們兩個早就認識。”
鍾夜不語,那際又道,“而且你主動送過什麼人?更別說在上頭面前那樣袒護了,我開始還以為你厭惡她,現在看來,方向怕是想反了些。”
鍾夜思考一會,語氣淡淡,“舉辦過一場沒成功的婚禮。”
那際猝然爆出一句粗口,顯然是沒想到這關係竟然比想象中還要緊密,“那你們,這是,額——”
得知這層關係之後,很多話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問了。
鍾夜態度坦然,“你可以相信她,也可以相信我,我們都不會以情亂志。”
那際嘆口氣,“我還以為你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原來也有食用人間煙火的時候。”
“既然你們是這樣的關係,那我就不多問了,相信你有分寸。”
鍾夜點頭,那際換了話題,“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布偶的事,他到底怎麼回事,你知道細節嗎?”
鍾夜沉思一會搖頭,“他沒有跟我說很多,現在又被監視,沒辦法問話。”
那際揉揉額頭,“你們真是會惹事,每次出門都給我帶一堆尾巴回來。”
江晚樵敲敲門,“隊長,副隊。”
他的態度有些拘謹,鍾夜看他一眼,那際招手叫他進來,“怎麼?開一晚上會,不回去歇一歇?”
江晚樵躊躇一會才道,“隊長,要是舅公想讓我回去——”
那際眯起眼睛,很是不悅,“怎麼?”
江晚樵頓時有些發慫,鼓起勇氣道,“我想要是舅公真的能消氣不為難我們,回去就回去吧,布偶他——”
那際語氣狠厲一些,“你這是瞧不起我,還是瞧不起你隊長,還是瞧不起你隊友?”
鍾夜靜靜坐在一邊,並不說話。
江晚樵嘴唇動一動,眼眶就紅了,“隊長!”
那際嚴厲斥責,“你這麼大個子長到狗身上去了!當初是誰找到貓咖,痛哭流涕一定要留下,無論如何都不想奔那個遠大前程?”
“我們不想要你,又是誰拼命訓練打破隊裡幾項記錄表示自己有能力入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