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眉失笑,“雅軒來了,在門口跟我說了兩句話又離開,我讓他進來看你,他沒聽。”
“我還想我們說話都這樣輕,你還能聽見,是蝙蝠不成。”
顧雅潔搖頭,“我沒聽見,我就是——有種感覺。”
她盯著旁邊的點滴,“我想出院。”
展眉輕嗤,“郭小姐看起來大大咧咧,但在人面前掉眼淚可是一點不猶豫,那高貴的額頭低下去就這樣輕易,反而別人更吃她那一套。”
“你再看你,生個病好像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這樣怎麼能佔到上風?”
顧雅軒臉色蒼白,已經在研究自己怎麼把吊針拔下,漫不經心道,“你這樣說,倒像是很有經驗。”
展眉簡直驚訝,“你不想想我之前是做什麼的,有這種經驗不是過於正常?”
顧雅潔瞥她一眼,伸手把吊針拔下,動作快準狠,沒有絲毫猶豫。
房間裡突然多出另一個人的聲音,“有什麼經驗很正常?”
鍾夜含笑站在門口,不知道聽了多久。
展眉的臉色頓時變得雪一樣白。
鍾夜好整以暇往裡走,“你們臉色怎麼都這麼難看?在說什麼我不能聽的事情?”
展眉的背後已經開始冒出冷汗,她從未在鍾夜面前表露出自己可能恢復記憶的徵兆,那是從哪裡來的經驗和過去?
一時間,各種各樣的推脫之辭從腦海中閃過,展眉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顧雅軒也沒聽到鍾夜突然出現,視線在他臉上繞過,看不出任何多餘的情緒與反應。
難道真的只聽到最後一句話?
展眉笑的有些勉強,“我們在說男人都喜歡會適當示弱的,一直強勢沒有破綻的女生未必討人喜歡。”
鍾夜做出一副思考模樣,“說的倒也不錯,但這和你的經驗有什麼關係?”
他深邃的眸子裡帶著一點審視,前功盡棄的恐懼感讓展眉渾身無力,“我看了這麼多言情電視劇,自然有經驗。”
顧雅潔適時插話,聲音也很乾澀,“難怪你說自己有教材參考,原來都是來自電視劇。”
鍾夜笑著看二人艱難的打配合,像看老鼠在陷阱中徒勞掙扎的貓。
“那你們這是要相約去看電視劇?雅潔怎麼自己把針拔了?”
這樣一塌糊塗的藉口也能讓鍾夜相信,展眉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她迅速也把話題引開,“雅潔覺得自己沒事。”
鍾夜無可無不可,“身體重要,千萬不要強撐。”
他對展眉抬抬下巴,“有點事跟你商量。”
展眉忐忑跟著鍾夜走出去,指甲在手心都掐出血痕。
鍾夜恍若未覺,踩著滿地金黃落葉向前走。
“婚宴的點心款式我看了,總覺得不完善,你看是不是再加一些?”
展眉迅速回憶起來,這部分事情確實是她在管。
“你想加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