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要說話,林兮崇抱住腦殼,他抬手,“你先別說話,讓我緩一緩。”
鍾夜這幾年行事危險不要性命的性格日漸上風,大傷小傷無數,但哪怕是林兮崇,也沒想過他會死。
怎麼回事?什麼情況?
林兮崇突然呼吸急促,猛烈咳嗽起來,臉漲的通紅,眼淚順著眼角流下。
他咳了半天起身,擦擦嘴巴,“叫鍾霰,鍾家現在不能沒有人。”
夜色漸退,天光明亮,醫院的人漸漸多起來。
江總命令所有士兵不準在醫院逗留立刻離開,因此手術室外只剩下林兮崇。
醫生護士匆匆來去,椅子上疊了一沓病危通知書。
鍾霰踏著朝陽而來,她看一眼手術室,又看一眼抱頭坐在椅子上的林兮崇。
“怎麼樣?”
他嗓子全啞了,“已經搶救七個小時,鍾夜下了五次病危,展眉下了三次。”
“都在那兒,你挨個籤。”
鍾霰垂眼,運筆如飛,很快把檔案簽完。
她坐在林兮崇對面,一時不知道從何問起,“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兮崇嘲諷看她,“你們鍾家的事情,我怎麼知道。”
鍾霰立刻反應過來,“是江——?”
林兮崇粗暴打斷她,“別跟我說這些,我不想知道。”
二人陷入沉默,良久,林兮崇才啞著嗓子道,“我從鍾夜進入鍾氏時就跟著他。”
“但現在他在做什麼,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莫名其妙就告訴我人要死了?”
“多荒謬。”
鍾霰撥弄手上的木珠,“鍾夜瞞著你,未必不是為了保護你。”
她雖然不知曉事情真相,但被接來時也隱晦聽說是鍾夜替江總做事惹出的結果。
這樣的事情,普通人知道越多越不利。
鍾夜把所有後果一肩承擔,現在在手術室裡生死掙扎。